掛斷電話,楚嘯天結了賬,走出咖啡廳。
夜風帶著初秋的涼意,吹得他腦子更加清醒。今晚這局,越來越有意思了。
香格里拉酒店頂樓。
楚嘯天推開酒吧的門,眼前是一片暖黃色的燈光。這個時間點,偌大的酒吧里只有三三兩兩的客人。
柳如煙坐在角落的卡座里,一身黑色連衣裙,妝容精致,看不出絲毫疲憊。
“楚先生。”她舉起酒杯,輕笑道,“沒想到你真的來了。”
楚嘯天在她對面坐下,目光在她臉上停留片刻:“柳小姐這么晚約我,不會只是為了聊天吧?”
“當然不是。”柳如煙放下酒杯,表情變得嚴肅,“楚先生,你今晚從王德發那里拿到了什么?”
直接!
楚嘯天心中暗笑。看來今晚這場戲,所有人都知道劇本,就他一個人在瞎演。
“柳小姐這話我聽不懂。”
“別裝了。”柳如煙向前傾身,聲音壓低,“和氏璧現在在你手里對吧?”
楚嘯天瞇起眼睛:“連你也知道和氏璧?”
柳如煙沒有回答,而是從包里掏出一張照片,推到楚嘯天面前。
照片上是一塊玉璧,溫潤如脂,中央有個圓孔,玉質呈現淡淡的青綠色。
“這就是和氏璧?”楚嘯天拿起照片仔細端詳。
“沒錯。”柳如煙點頭,“兩千多年前的傳世之寶,價值連城。”
楚嘯天將照片放下:“那又怎樣?”
“怎樣?”柳如煙笑了,笑容中帶著一絲嘲諷,“楚先生,你知道為了這塊玉璧,已經死了多少人嗎?”
死人?
楚嘯天心頭一跳,表面卻保持平靜:“什么意思?”
柳如煙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三個月前,這塊和氏璧出現在緬甸的一個地下拍賣會上。”
“當時有五個買家競拍,最后被一個神秘人以八千萬拍下。”
“然后呢?”
“然后那個神秘人在回國途中遇到了車禍。”柳如煙的聲音很輕,但每個字都清晰地傳到楚嘯天耳中,“車禍現場很慘烈,人死了,和氏璧失蹤了。”
楚嘯天皺眉:“車禍?”
“官方說是意外,但業內人都知道,那不是意外。”柳如煙放下酒杯,“為了這塊玉璧,已經死了七個人。”
七個人!
楚嘯天感覺后背有些發涼。難怪王德發不敢報警,原來這和氏璧真的是個燙手山芋。
“既然這么危險,你為什么還要參與進來?”
柳如煙輕笑:“因為它值得。楚先生,你知道和氏璧的真正價值嗎?”
“不是說八千萬嗎?”
“八千萬?”柳如煙搖頭,“那只是表面價格。真正懂行的人都知道,和氏璧里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
秘密?
楚嘯天心中一動。難道和氏璧不只是一件普通的古玩?
“什么秘密?”
“傳說中,和氏璧內部刻著一張地圖。”柳如煙壓低聲音,“一張通往始皇帝陵墓真正位置的地圖。”
臥槽!
楚嘯天差點跳起來。始皇帝陵墓?那可是考古界的終極目標啊!
難怪這么多人不惜殺人搶奪,原來和氏璧牽扯到這么大的秘密。
“你怎么知道這些?”
“因為我也是其中一個買家。”柳如煙淡淡道,“那天在緬甸,我親耳聽到拍賣師介紹了和氏璧的來歷。”
楚嘯天深深看了她一眼。這個女人,果然沒那么簡單。
“所以你今晚約我來,是想要回和氏璧?”
“不是要回,是合作。”柳如煙站起身,走到楚嘯天身邊坐下,“楚先生,一個人吃不下這么大的蛋糕。”
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飄來,讓楚嘯天有些分神。
“什么合作?”
“我有渠道,你有貨。”柳如煙伸出修長的手指,在桌上輕點,“五五分成,如何?”
楚嘯天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仔細觀察著她的表情。
這個女人太鎮定了,鎮定得不像話。要么她是真的很有把握,要么她在演戲。
“我憑什么相信你?”
“因為你別無選擇。”柳如煙笑得很甜,但眼神卻很冷,“楚先生,你覺得方志遠會放過你嗎?”
提到方志遠,楚嘯天眼神一凜:“你和方志遠是什么關系?”
“仇人。”柳如煙毫不猶豫地回答,“三年前,他坑了我一筆錢,我一直在等機會報復。”
“現在機會來了?”
“沒錯。”柳如煙點頭,“方志遠以為和氏璧在你手里,他一定會想辦法搶回去。但如果我們合作,他就沒機會了。”
楚嘯天陷入沉思。
如果柳如煙說的是真的,那么和氏璧確實是個燙手山芋。
單憑他一個人,很難應付方志遠這樣的老狐貍。
但問題是,他根本沒有和氏璧啊!
這個事實,他該不該告訴柳如煙?
正想著,柳如煙的手機突然響了。
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色微變:“抱歉,我接個電話。”
“喂?”
電話里傳來一個男人急促的聲音,楚嘯天雖然聽不清內容,但能感覺到對方很焦急。
柳如煙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后掛斷電話時,手都在微微顫抖。
“出什么事了?”楚嘯天問道。
“王德發死了。”柳如煙的聲音有些沙啞,“一個小時前,在他的辦公室里。”
什么?!
楚嘯天猛地站起身,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王德發死了?這怎么可能?
幾個小時前他還見過王德發,雖然那家伙心虛得要命,但明明還活得好好的。
“怎么死的?”
“心臟病突發。”柳如煙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現場很奇怪。”柳如煙看向楚嘯天,眼中閃過一絲恐懼,“王德發死前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整個人蜷縮在保險柜前,眼睛瞪得很大。”
楚嘯天感覺脊背發涼。
王德發是被嚇死的?
到底是什么東西,能把一個商場老狐貍嚇成這樣?
“楚先生。”柳如煙抓住他的手,“現在你明白了吧?這件事比我們想象的更危險。”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