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么要這樣做?
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楚嘯天的腦海中充滿了疑問,他感覺自己似乎陷入了一個巨大的陰謀之中……
柳如煙將車駛入醫院地下停車場,熟練地停好后,轉而看向后座的楚嘯天和白靜。她輕聲說道:“到了,下車吧,我帶你們去檢查。”
白靜一邊從車上下來,一邊忍不住偷瞄楚嘯天。剛才發生的一切還歷歷在目,尤其是楚嘯天與方志遠對峙時那壓抑不住的冷硬氣勢,讓她滿腔復雜的情緒化作一句輕微的呢喃:“嘯天,你剛才……真嚇了我一跳。”
楚嘯天咧嘴一笑,擠出幾分輕松的神色:“沒事,小打小鬧的,我還能應付。”
柳如煙走到兩人身邊,一邊拍了拍楚嘯天的手臂,語氣卻帶著些促狹:“楚先生,小打小鬧?你這身板剛才可有點吃緊啊,別逞強了,趕緊進去檢查一下,萬一真有什么傷,可別怪我沒提醒。”
楚嘯天苦笑,隨即并未多。
他的確有些疼,但更讓他在意的是柳如煙的突然出現,這一切未免太過巧合。
方志遠是個老狐貍,獨斷專行慣了,不像會冒險輕易行兇,可偏偏這次又被柳如煙施以雷霆手段輕松化解,事情透著一股詭譎。
三人一同走進醫院,但卻在掛號處發生了些小插曲。
本是一位病人家屬在窗口與護士交涉不清,急躁之下出口成臟。
白靜皺了皺眉,剛想勸解,柳如煙卻早已冰冷一笑,上前一步,聲音輕飄飄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壓:“你這是在為難護士小姐?真有本事的話,不如用這點力氣解決問題,而不是大聲嚷嚷。”
那男子一臉不忿,正要發作,卻一眼瞥見柳如煙身后站著幾個高挑的黑衣保鏢,頓時啞口。
連護士都露出了幾分感激的神色,對柳如煙的氣度心生幾分敬佩。
柳如煙卻絲毫不當回事,隨手解決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是她每天生活中的常態。
轉頭望向楚嘯天,她眼尾微挑,帶著些許戲謔:“楚先生,你是不是該請我喝一杯,權當謝禮?”
“謝禮?”楚嘯天眉頭微動,“柳總這話聽著怎么怪怪的?”
柳如煙雙手抱胸,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方志遠想對你動手,我可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吧?這賬怎么算,嘯天先生心里是不是得有個數?”
楚嘯天清楚柳如煙的調侃之意,卻又覺得她的話中隱隱藏著某種暗示。
他沒有正面接招,只是簡單回應:“該謝的我一定謝,不過眼下還是先看病吧,否則就真成你的累贅了。”
兩人語交鋒間,白靜的眼神復雜地在楚嘯天和柳如煙之間游移。
她本就溫婉細膩,此刻心里更是多了幾分不安,柳如煙的嫵媚與冷艷無疑帶給了她壓力,但始終難以說。
幾人掛了號后,醫生迅速為楚嘯天檢查了一遍,確認只是皮外傷,并無大礙。
這時,柳如煙卻不知從哪里找來了兩杯奶茶,直接遞給了楚嘯天和白靜。
“白小姐,剛才你的表現不錯,沒被嚇到楚先生反倒擔心起他來,女人細膩的時候,可比男人強多了。”
柳如煙一邊說,一邊意味深長地看向白靜。
白靜微微一怔,不知柳如煙此話到底是稱贊還是暗含別的意思,只能含蓄地回應:“哪里,我其實也……挺害怕的。”
楚嘯天接過奶茶,也沒客氣,笑著說:“柳總,這不要我去請你喝酒,反倒請我喝奶茶了,真是稀罕!”
柳如煙眉眼一挑:“喝酒哪里比得上奶茶討喜?你呀,見山是山,見水是水,嘯天,什么時候也得學著模糊一點才好。”
兩人語間皆有深意,白靜卻逐漸覺得格格不入。
她輕聲道:“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先回去了。”
楚嘯天一愣,連忙追問:“我送你吧!”
白靜搖搖頭,目光不自覺地向柳如煙掃了一眼:“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下次再聯系。”
目送白靜離開后,柳如煙瞇起了眼:“白小姐這脾氣可不算太好啊。”
楚嘯天隱隱察覺到柳如煙的口氣中帶著一絲試探,面色平靜地回道:“是我考慮不周,嚇到了她。”
柳如煙輕輕一聲嘆息,突然靠近一步,語氣低緩:“嘯天,你說你奇怪不奇怪,連我都覺得你身上有太多謎團呢。”
楚嘯天一怔,對上她那直勾勾的目光,他一向踏實的心竟難得地顫了顫。
柳如煙伸出手,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胸口,嗓音低柔而意味深長:“嘯天,咱們的合作能成為鐵盟,也能生變,今天這杯奶茶,就當是我提醒你的小小暗示。成功的男人從來不是光頭努力,也得心里有數。”
楚嘯天看著眼前的女人,第一次感到她的危險性感遠比她的冷艷更攝人心魄。
何曾有人如此直截了當地在他面前,似威脅,又似示好?
“柳總,有話不如直說。”楚嘯天的語氣比平常低沉幾分。
柳如煙卻只是淺淺一笑,瀟灑轉身,留下一句:“嘯天,你怕是更希望這話我永遠都不要說。”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