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白靜依舊關心他,這讓他感到無比的欣慰。
“白靜,”楚嘯天深吸一口氣,“謝謝你。”
“嘯天,”白靜的聲音突然變得嚴肅起來,“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白靜的話還沒說完,電話突然斷線了。
楚嘯天握著手機,神色凝重。
電話中的異常斷線令他感到不安,他下意識地回撥了過去。
可是,無論他怎么撥打,傳來的始終是“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的機械提示音。
白靜向來冷靜理智,如果不是緊急情況,絕不會半途掛斷電話。
這種異常讓楚嘯天的心里繃緊了一根弦。
“小楚,出什么事了?”孫老見他神情異樣,關切地詢問道。
楚嘯天皺著眉頭,把手機放進口袋,語氣低沉:“是白靜,剛剛說有重要的事告訴我,電話卻突然斷了。我擔心她可能出事。”
孫老臉色一肅,大手輕輕拍了拍楚嘯天的肩膀:“年輕人,不要慌!不如冷靜想想,她最后有提到什么蹊蹺的線索沒有?”
楚嘯天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回憶起電話的情景,隱隱覺得白靜的話可能和詩然的病情有關。
他一向冷靜,但涉及白靜與妹妹,他就難免心浮氣躁起來。
忽然,一聲急促的手機鈴聲再次響起,這一次是孫老的手機。
孫老接起電話后,臉色立刻變得復雜起來。
他說了幾句“好,我知道了”,便掛了電話。
“剛剛一個朋友給我打來電話,說王德發似乎同時在調查你妹妹的病情相關事宜。他要這么干,看來事情沒那么簡單。”孫老皺起眉頭,語氣凝重。
“又是王德發!”楚嘯天雙目微瞇,寒光乍現。
他的拳頭不自覺地緊了緊,這個名字已經在他的復仇名單上刻了血色的印記!
孫老拍了拍他的手臂,意味深長地說道:“嘯天,越是這樣越要步步為營。你記住,不要被情緒控制。王德發這樣的人,只會笑看你的失控,然后給予致命一擊。”
楚嘯天默默點了點頭。他低聲說道:“孫老,我能拜托你件事嗎?”
“盡管說,老頭子我能幫的,絕不含糊。”孫老點頭。
楚嘯天將先前電話以及詩然病情的詭異線索說了出來,請求孫老幫忙利用自己的人脈去查王德發最近的可疑動向,同時留意白靜的安全。
孫老沉吟片刻:“放心吧,在古玩界我的朋友還是遍布四海,給我點時間。對了,你自己也要小心,王德發并非急功近利的小角色,他很陰。”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幾聲敲門聲。楚嘯天下意識地側頭,只見秦雪推門而入。
她穿了一件干練的白大褂,步履輕快,帶著微微汗濕的額頭,顯然是剛從實驗室趕過來的。
“你總算趕來了!”楚嘯天看到秦雪,心下稍安,連忙迎上前。
他原本焦慮不安的表情露出些許輕松。
秦雪笑了笑,將手里帶來的一個瓶子遞給楚嘯天:“這是我剛研究的一種實驗藥物,雖然不能徹底治愈,但對詩然的情況可能會有暫時性的緩解作用。你試著給她用用看。”
楚嘯天接過瓶子,語氣鄭重:“謝謝你,秦雪。”
“別客氣!”秦雪理了理耳邊的碎發,低聲說道,“不過我聽說,你妹妹的病情可能跟某種外部因素有關。這件事你得小心調查清楚,也許有人在暗中下手。”
聽到這話,楚嘯天的眸中閃過一抹寒意。
他握緊了手中的瓶子,聲音低沉而堅定:“不管是誰,敢動詩然,我絕不會放過他!”
秦雪看著他堅定的眼神,輕輕點了點頭:“我相信你。”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個刺耳的哭聲,那是楚詩然的護工的聲音。
楚嘯天聞聲如風一般沖了出去,冷厲的聲音在走廊回蕩:“出了什么事!”
護工滿眼驚恐,顫聲說道:“剛才有人給詩然量體溫,我就去拿毛巾,可她床頭留了一張紙條!那字條上說――如果你想救你妹妹,明天一個人去城北的廢棄工廠!”
不等護工說完,楚嘯天便一把奪過字條,快速掃了一眼,上面竟果然是這個內容,甚至落款的地方,還多了一道熟悉的筆跡――那赫然是王德發的名字!
秦雪上前一步,眼神凌厲,卻語氣冷靜:“楚嘯天,你千萬別沖動。這種局,八成是鴻門宴!”
“他敢來動詩然,我就敢斷了他的命!”楚嘯天冷哼一聲,將紙條在手里狠狠攥成一團,卻沒有丟棄。
他能感覺到,這或許是直面王德發陰謀的唯一線索。
秦雪看了他幾秒,嘆了口氣:“我陪你去。”
“不行。”楚嘯天搖頭,“這種地方,危險太大。一個人去,成的話一切好說,要是出意外,也不過損失我一人。”
“楚嘯天,你這是拿命在賭!”秦雪急得想上前拽住他。
楚嘯天卻轉身盯住秦雪,語氣前所未有的堅定:“為了詩然,我愿意賭這一場!”
空氣陷入片刻的沉寂,就連護工也不敢大聲喘氣。
半晌后,秦雪深吸一口氣,從口袋里掏出一把折疊小刀遞給楚嘯天:“如果真的非去不可,帶上它。有備無患。”
楚嘯天接過小刀,輕輕一笑:“放心,雪兒,我楚嘯天的命,不會輕易交代在這種小場面上。”
即便話語輕松,他的眼底卻深藏冰冷殺意。
這一場,他不僅是為了詩然,更是誓要徹底撕開王德發的偽裝,令其付出應有的代價!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遠處的燈光隱隱閃爍,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風暴低聲嗚咽。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