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嘯天站在夜色下,抬頭望著天空中的明月。
月華如水,灑在他冷峻的面龐上,卻映不出一絲溫情。
他眉頭緊鎖,腦海里盡是病床上的林萌萌和那條短信中關于“血龍草”的描述。
“血龍草……”他喃喃念著這個名字,心底澎湃著說不出的復雜情感。
它是妹妹能否活下去的生機,卻也是眼下無法觸及的希望。
楚嘯天深吸了一口氣,拳頭攥緊。
他早已做出了決定,哪怕走遍天涯海角,哪怕赴湯蹈火,也一定要找到這該死的東西!
正當他準備聯系孫老詳細了解“血龍草”的線索時,手機鈴聲突兀地響了起來。
他低頭一看,是個陌生號碼。
遲疑了半秒后,他劃開接聽:“哪位?”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男子粗啞的笑聲,帶著一股尖酸刻薄。
“楚嘯天,最近你可是風頭正勁啊,聽說你妹妹病得不輕?嘖嘖,還真是同情。”
楚嘯天眉頭一挑,聲音寒如冰霜:“你是誰?”
“我是方志遠,許久未見,楚少爺好雅興,居然把我給忘了。”
那邊的人不緊不慢地說道,語氣里透著濃濃的諷刺。
聽到這個名字,楚嘯天眼神一冷。
他早已對方志遠的作風有所耳聞,這家伙是個見縫插針的商場豺狼,和王德發同流合污,背地里沒少給楚家下絆子。
“我沒心情和你廢話。”楚嘯天語氣果斷,直接要掛斷電話。
然而方志遠下一句話卻讓他握住手機的手一頓:“血龍草,怎么樣?這個名字你熟吧?”
楚嘯天額頭青筋一跳,壓下涌起的怒意,盡量維持平靜:“你什么意思?”
“哦,你別激動嘛,交個朋友而已。我恰好手上有點關于血龍草的消息,你要是感興趣,不妨談談。”
楚嘯天沉默了幾秒,眉頭深鎖。
他一向警惕,不會輕易相信方志遠這種陰險狡詐之徒。
但現在妹妹的情況容不得他猶豫,他抿著嘴唇問:“在哪里見面?”
方志遠在電話那頭笑了:“呵呵,有魄力!明晚九點,‘天云閣’頂樓包間。記得別遲到,我這個人不喜歡浪費時間。”
電話掛斷,楚嘯天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
他心中戒備重重,方志遠主動聯系他這件事,絕不簡單。
但眼下的他沒有選擇,妹妹的性命壓得他喘不過氣。
“嘯天,怎么了?”秦雪走過來,剛好捕捉到他復雜的神情,忍不住開口詢問。
楚嘯天勉強一笑,輕聲道:“沒什么,就是有些事暫時需要處理。”他沒有細說,因為方志遠的那份危險,他不想讓秦雪攪進來。
看著楚嘯天強裝鎮定的模樣,秦雪微微嘆了口氣。
她何嘗感覺不到壓在他身上的重重壓力?但是她明白,眼前這個男人有著自己的堅持,有些事根本無法阻止。
“嘯天,不管發生什么,我都站在你這邊。”她終是柔聲說道。
楚嘯天點了點頭,目光不再是剛才那般冷硬,而是略帶些復雜。
他望向秦雪清澈的眼眸,心底某處柔軟被輕輕觸動,卻并未多。
翌日,夜幕如約降臨,楚嘯天獨自來到了“天云閣”。
這是上京赫赫有名的高級會所,出入的都是各種財閥大佬。
這種地方一向是利益交易的溫床,楚嘯天早有心理準備。
他走進頂層包間,便見方志遠坐在沙發上,懶散地晃動著高腳杯中的紅酒。
一旁,還站著兩個身材魁梧的保鏢,面無表情。
看到楚嘯天進來,方志遠露出了志得意滿的笑:“喲,楚少爺準時啊!”
楚嘯天沒有心情和他寒暄,冷著臉道:“別廢話,關于血龍草,你有什么線索?”
方志遠聞,咧開嘴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齒,故作神秘地搖搖頭:“嘖嘖,楚少啊,做生意得講規矩。我當然有點消息,不過嘛,得看你拿什么來換。”
“你到底要什么?”楚嘯天直截了當地問。
方志遠笑得更奸:“聽說這段時間,你在古玩界有點收獲?我呢,正缺點東西裝裝門面。有件事做成了,血龍草的線索就是你的。”
楚嘯天一聽便明白他意有所指,頓時心里冷笑。
方志遠不但貪婪無度,這算計人的手段也低劣得很。
但為了妹妹,他只能咬牙點頭:“說吧,什么事?”
方志遠眼中微微一亮,于是從桌上拿起一個筆記本遞給楚嘯天,語氣中帶著說不出的陰毒:“這是我近期準備入手的一批古董拍品,你幫我鑒定真偽。成色好的嘛……自然歸我。”
楚嘯天接過筆記本,指尖輕輕摩挲著封面,眼神卻冰冷如霜。
方志遠這分明是把他當槍使,想讓他替自己趟這趟渾水。
這批“天價文物”的真偽在圈內一直備受爭議,一旦牽扯進去,稍有不慎就會惹禍上身。
“方志遠,你胃口倒是不小。”
楚嘯天語氣淡漠,將筆記本扔回桌上,“這批古董的水太深,我怕你把握不住。”
方志遠聞,臉色微變,隨即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楚少,你這是在質疑我的能力?我既然敢玩,自然有我的底氣。你只需要告訴我,這些東西是真是假,其他的,不用你操心。”
楚嘯天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既然你這么有信心,又何必來找我?”
“楚少,明人不說暗話。”方志遠臉色沉了下來,“我需要你的專業眼光。事成之后,血龍草的線索少不了你的。”
楚嘯天沉默片刻,似乎在權衡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