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么回事?”
許應心中詫異,定了定神,思索道,“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應該是我、丈天尺以及那個在水一方的女子,處在不同的時空之中。”
他目光閃動,這種情形類似望鄉臺的回首故鄉,那是時空上的彎折,類似陰陽兩界的重疊,是空間上重疊。
“應對這種情況,只有一個辦法!”
許應背對著那道長河和對岸的女子,突然心念微動,太一神橋飛出,橫跨長河,連接時空!
神橋兩岸,天地玄黃,無數山河紛紛向橋下流去,山河流動,仿佛水流,在橋下化作玄黃二羆!
許應轉身,山河丈天尺中的無數山河,此刻已經悉數化作了玄黃二燾,形成了一道洶涌澎湃的玄黃長河,在橋下奔流不息!
此河壯闊,下方河水奔行轟隆隆作響,震耳欲聾,河水中激蕩而起的浪花在空中化作一片片波瀾壯闊的山水,待到落下時,又變成了滔滔的河水。
許應登上這座太一神橋,心潮澎湃,他終于尋到了山水丈天尺的本源!
這條玄黃二杰形成的滔滔長河,便是山水丈天尺的本源,無數山水,皆是由玄黃長河化成!
“不過,河對岸的女子是怎么回事?”
許應向河對岸望去,河對岸沒有任何人。
許應心中納悶,收回目光,專心致志祭煉這道玄黃長河。他的大羅十景中便有玄黃二杰,他對玄黃之道的領悟,也達到了極高深的境地。
此次煉化長河比他預想得要容易許多,過了許久,許應稍有收獲,自覺難以更進一步,這才從太一神橋上起身,向橋下走去。
他轉身的一剎那,又朦朦朧朧的看到對岸的白衣女子,影影綽綽,聘聘裊裊,在水一方,像是在等候對岸的歸人,又像是在嘹望遠處。
許應轉頭,剛才看到景象又消失無蹤。
“古怪。”
許應走下神橋,將太一神橋散去,只見那道玄黃二羆形成的長河突然間化作無數無數江山,紛紛飛起,消失在時空的深處。
許應正欲離去,突然腦中靈光一閃,轉過身來,失聲道:“我明白了!這里有三層時空!我的太一神橋,適才只是架在第二層時空上!”
他再度祭起太一神橋神通,無數山河奔流而來,化作玄黃長河,神橋架在長河之上。
許應飛身而起,落在神橋上,再祭一道神橋!
太一神橋是他參悟黃庭經、上清大洞真經后,領悟出的神通,只是這門神通需要勾連太極和無極,形成太極無極之間的虹橋,動用這門神通,需要動用的法力龐大驚人!
許應站在第一道太一神橋上,催動第二道太一神橋,即便他調動九大法寶,也有些難以支撐。
這道神橋飛出,許應向橋的另一端看去,果然又看到一條大河,太一神橋橫跨長河,神橋被罡風吹拂,若隱若現。
而河的對岸,有一伊人,在水一方。
許應大聲道:“那位姑娘,看到我的橋了嗎?我渡你過來!”
對岸的那女子像是聽到了什么,揚起頭來,柳眉如煙,眼眸似含情,似無情,又近又遠。
她向這邊往來,許應的聲音恍惚傳來,聽不分明。
許應高聲道:“跳到橋上來!我渡你!”
那女子張望,似乎看到了許應的太一神橋,便欲縱身躍起,突然,河上罡風吹拂將,太一神橋吹得崩碎瓦解!
許應悶哼一聲,氣血反震,難過得險些吐血。
他催動太一不滅真經,壓下激蕩的氣血,平復元氣、神識,心中有些駭然:“那道長河是什么河?怎么河上的罡風這么厲害?”
他的太一神橋,幾乎是至尊境的神通,對戰過東王,對戰過帝君分身,見過的都說好。
但是,僅僅是河面上的罡風,便將他的太一神橋吹得破滅,讓他震驚莫名。
“我的修為還是有些不足,還是再等一等,待到我修煉到第三叩關期,打開玉京天關,應該便有足夠的法力了。”許應心道。
長河對岸,那女子眼眸眨動,望向河面上的虛空,只見神橋破滅,蕩然無存。
她也有些驚異,低聲道:“剛才出現的那一幕是什么?難道有人能夠跨越時光長河,來到這里救我?”
那波濤洶涌的長河,便是無窮歲月凝聚,形成的時光長河,她被困在時光的另一端,永遠無法踏足現實世界。
“可惜,其人的神通還是弱了些,無法抵御時光的沖刷。”她低聲道。
時光如風,歲月如刀,即便太一神橋也不能在這道長河上堅持多久。
她靜靜等待,她知道,那個救她的人出手了一次,便一定會出手第二次!
許應飛身出了山水丈天尺,向大鐘說起此事,大鐘驚訝道:“這女子到底是誰?為何會現在山水丈天尺的時空之中?而且,為何隔著三層時空?”
許應搖頭道:“我也不知。”
大鐘突然道:“阿應,你覺得有沒有可能,這個女子便是山水丈天尺的原主人?”
許應怔住,失聲笑道:“鐘爺,她若是丈天尺的原主人,便是一尊至尊境的存在,又怎么會被封印在自己的至尊法寶之中?不可能!”
大鐘也覺得自己的猜測極為離譜,道:“也是。倘若至尊境的存在被封印在自己的法寶之中,那么封印她的存在該是何等可怕。不可能有如此厲害的存在。還有,阿應,這株天河怪花怎么處置?”
它已經鎮壓天河怪花很久了,這株怪花時不時便要沖撞一下,令它頗為吃力。
許應的目光落在天河怪花上,他服下人參道果時,這株怪花居然要吞噬他的十景道花,幸好被大鐘發現,將它撞飛。
事到如今,許應也察覺到這株怪花有些不太對勁。
“先按兵不動,不要打草驚蛇。”
許應傳音道,“鐘爺,你繼續鎮壓它,我讓小天尊派人去尋找悟空道人!”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