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第二重龍界浮現,第一重龍界壓著第二重龍界,變得厚重無比,而在下方第三重龍界出現,又疊加第一重第二重龍界,轟隆轟隆的向下壓來!
眨眼間,九重龍霄疊加在一起,化作無上的印法,無數神龍相纏,形成一只無比巨大的手印!
無數神龍,便是掌中紋理,便是指上指紋!
而在下方,便是蚖七與其元神!
“我命休也。”
蚖七剛剛想到這里,便見那龍霄九重天的掌力頓在上空,狂暴的氣浪從上空碾壓下來,拍打在地面上,驚濤駭浪般澎湃作響。
蚖七驚魂甫定,龍霄九重天卻勐地散去。
大鐘也嚇得半死,還以為許應真的會一掌打死蚖七。
只見許應一手拎著便桶站在那里,神色呆滯,勐然大叫一聲,轉身便跑。
大鐘不解,慌忙飛到蚖七跟前。蚖七叫道:“別動……先別動我!斷了,我骨頭斷了!刀。”
他催動六秘洞天,治療好傷勢,這才起身,道:“鐘爺,我已經挑戰阿應了,這次該輪到你了。你不是開創出那什么鐘天靈寶玄元功嗎?你去砍他一刀!刀。”
大鐘訥訥道:“七爺,我與阿應情同手足,我豈能砍自己手足兄弟?這種話,休得再說。”
蚖七怒目而視。
大鐘連忙道:“剛才阿應跑掉了,像是受到驚嚇。咱們跟過去看看!”
蚖七收起半口紫幽冥刀,兩人順著許應逃走的方向尋去,過了片刻,便聽到許應的聲音傳來。
“不能這樣,咱們不能這樣!”
“七爺是親兄弟!”
“紅燒是萬萬不行的!得清蒸。”
蚖七和大鐘小心翼翼接近,只見聲音從一尊巍峨的石像后面傳來,他們繞過石像便見許應縮在那尊石像的腳趾縫里,鬼鬼祟崇,自自語。
然而,剛才的聲音卻是自他頭頂傳來。
蚖七和大鐘抬頭看去,只見許應的精氣形成一道青煙,向上飄去,在丈高的空中形成一個個水缸大小的腦袋,共有六個,都是許應的面孔。
六顆腦袋飄來飄去,像是拴著線的氣球,七嘴八舌的議論。
“七爺拿刀砍我們,一定感情淡了!”
“我喜歡吃蛇羹。”
“讓他慘嚎七七四十九天。”
大鐘悄悄退出去,來到遠處,突然咳嗽一聲,道:“阿應,你在這里嗎?”
蚖七躲在原處,看到許應打個激靈,突然頭頂六道青煙所形成的六顆大腦袋咻咻鉆入許應體內。
許應緩緩站起身來,背對著他,道:“鐘爺,我在這里。”
蚖七不由得打個冷戰,似乎被許應察覺,便見許應的后腦殼處一道道青氣飛出,化作六張面孔,目光四下掃視,伸長了脖子向這邊飛來。
蚖七連忙躲在石像后,卻見那荒殤哀戾暴虐六張面孔伸長脖子,從四面包抄,繞到石像后方。
荒殤哀戾暴虐沒有尋到蛻七,各自縮回,蚖七此時躲在石像頭頂,瑟瑟發抖。
他剛才見機不妙,立刻發動蛇族的天賦技能,無聲無息的爬到石像頭頂躲避。
大鐘飛來,尋到許應,只聽許應問道:“七爺呢?七爺的傷不要緊吧?”
大鐘聲音傳來:“他剛才傷心了,說你傷他太重,躲起來哭鼻子呢。”
許應道:“我放下便桶,便向他賠個不是。”
一人一鐘漸行漸遠。
蚖七這才敢從石像上熘下來,心里怦怦亂跳:“六個字,只剩下六個字了!不過這六個字已經深入骨髓精氣,甚至開始借助阿應的精氣顯化自己了!”
他臉色陰晴不定:“阿應的毛病,不能再拖了。就算是親兄弟,也要砍他一刀!”
許應與大鐘有說有笑,提著便桶來到茅廬前,只見金不遺與其他三個帝子神態恭敬,向祖神叩拜。
他目光掃過那三個帝子,目露兇光,但突然想起那晚祖神一拳轟飛自己的情形,按捺殺心,心道:“得給祖神一點面子,不能直接動手殺人。”
他從三位帝子之間走過,便桶不經意間蹭到金道離、金亦奇和金蘭,三人又驚又怒,但在祖神面前,不敢發作。
許應走入房中,把便桶放好,向外看去,只見三人正在擦拭身上的臟污。
“他們肯定有忍不住的。有一個忍不住的,就有兩個忍不住的。”
許應向外走去,道:“金爺,祖神元神不是瞪大眼睛便能看到的,隨我去參悟天道,我待會教你如何觀摩祖神。”
金不遺連忙起身,快步跟上他。
“一顆心似靈猿,上躥下跳,沒有定性,豈能見到祖神真容?”寒妖皇搖頭道。
金道離、金亦奇和金蘭三人對視一眼,沒有起身,繼續觀察祖神,期望能從其身上領悟出元神的奧妙。
驚鴻妖皇皺眉,望向金不遺的背影,心中有些不安。
“我機緣巧合,從太陽金柜中復生,但沒有肉身,只有元神,實力不如其他三位妖皇。”
他心中默默道,“我輔佐帝子,實力本就有所欠缺,倘若帝子還不用功觀摩祖神參悟元神奧妙,只怕妖帝之位,便徹底沒有希望了!”
金不遺與許應來到天的石像前,只聽許應低聲道:“金爺,鐘爺,七爺變了,居然想殺我們。我們須得先下手為強,干掉七爺。”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