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點了點頭,“我想應該沒有問題。”
“魔變的藥物,就在這個人身上。”張平伸出手,指甲里掉出了一個極細的小卷。
林夕展開了小卷,看清了小卷中的畫像和文字,卻是有些微怔,“這么簡單?”他有些不能置信的輕聲說了一句。
張平當然知道林夕的這種不能理解是因為什么原因。
魔變是煉獄山的最高秘密。
魔變的藥物,在煉獄山之中一直是遭受最嚴苛的控制,誰都不可能在無人發覺的情況下,將一塊魔變的藥晶帶離煉獄山。
“做最后的這件事很簡單,只是要到能做這件事情,卻很難。”
張平看著林夕手里的小卷,沒有多少情緒的冷漠道:“關鍵在于必須有犧牲…這個人是煉獄山的低階神官,他奉了我的命令,取了一塊魔變的藥晶離開了煉獄山。只是他并不知道單是我一個人,根本沒有讓他帶魔變藥晶離開煉獄山的權力,他也甚至不知道自己帶出來的是魔變的藥晶。他也不知道,從他離開煉獄山之后不久,他就已經被發現‘背叛’了煉獄山,已經被定性為云秦的潛隱。他認為自己在執行著煉獄山的某個秘密任務,但他卻不知道,煉獄山的人現在正在追查和搜捕他。”
“他應該會在我告訴你們的那個地點被煉獄山的人發現,你們要做的,就是在煉獄山的人接觸他之前,殺死他,帶走魔變藥晶。否則我便會暴露,便會死在大莽。”微微一頓之后,張平看著林夕,繼續說道:“若是想讓我更安全一些,你們可以設法殺死所有追殺那人的煉獄山神官,這樣便可造成追殺那人的煉獄山神官殺死了那人,但被云秦接應者殺死的假象,便更不會有人懷疑到我的身上。”
林夕點了點頭。
他很容易便理解了為什么會這么簡單。
大人物通過一些犧牲品,便很容易做成一些事情,關鍵的只是如何成為大人物的過程。
只是現在張平述說這些的時候,語氣里和眼瞳里的冷漠,讓他有些不習慣。
“學院的那件鎧甲…最先前不是我負責的。后來那名潛隱出了問題,很多線都斷了,那名潛隱出問題前,只告訴我有一批對于云秦非常重要的精金已經準備好了,我卻不知道,那便是對于青鸞學院至關重要的東西。”
張平握住了自己的權杖,慢慢的站了起來,看著遠處的山峰和洞窟,道:“我后來花了很長的時間,才慢慢查出那批精金應該沒有落入大莽的手中,最終查出了一個地點…那個地點,就是這次我讓那名帶著魔變晶藥的煉獄山低階神官去的地方。至于煉制那件鎧甲的最后一件材料,用于緩沖的玉石,我也已經查出些線索,等到合適的時機,我會再想辦法送回云秦。”
看著站起來的張平,林夕的心情變得說不出的沉重。
他想說讓張平小心些,但是看著張平的側臉,他又覺得說這樣的話沒有什么意義。
張平也再次陷入了沉默里。
按理他會有更多的話和林夕說,然而在回到云秦之前,他卻覺得說任何都沒有意義。
畢竟云秦距離這里太過遙遠,他所在的,完全是另外一個世界。
“有什么話要我幫你帶給秦惜月么?”
林夕看著張平,問道。
“不用了。”
張平緩緩的搖了搖頭,道:“如果可以的話,幫我保證她的安全,不要讓她和李開云一樣死去。”
林夕點了點頭。
“我會保證她在云秦等你回來。”
“不管發生了什么事情,等你回到云秦,一定會好起來。”
張平說了聲謝謝。
然后他轉身離開。
高大的身影在艷麗的花海中慢慢消失在林夕的視線里。
“一定要活著…一定不要出什么事啊。”
林夕聽到張平輕聲的謝謝,覺得有些陌生,他不喜歡這種感覺,也不喜歡這樣不知何時重逢的分別,他希望這一切只是和青鸞學院入試后,各系短暫分別的時候一樣,所以他就像當時那名青澀的少年一樣,在心里輕聲而認真的說了這樣的兩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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