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是仙一學院的天人劍。
一柄是東林的將軍劍。
他們此刻還不知道,天人劍已經在韶華陵重創了聞人蒼月,但他們知道,這柄將軍劍,到了墜星陵。
……
所有大莽重騎和后方大莽軍士看著出現在黑袍青鸞講師身后的這名月白色長衫男子,視線開始凝固。
在對方已經是一名圣師在阻擋大軍的情形下,再單獨走出的一個人,神情意態絲毫不亞于那名黑袍青鸞講師的人,便也只有可能是一名圣師。
一道寧靜的劍光,從這名月白色長衫男子的背后飛出,沖入大莽重騎陣中。
一名正挽弓施射的大莽軍士喉間噴出血光,往后倒下。
這些大莽重騎也根本無法看清這名月白色長衫男子的飛劍,但這名黑袍青鸞講師卻是看得清楚。
他看到這柄劍柄是黃銅色,劍身是普通白鐵色的長飛劍,斬擊在了這名大莽軍士喉間的鎧甲上。看著這劍如用蠻力一般震裂這名大莽軍士喉間的鎧甲,他便不由得撇了撇嘴,輕不可聞的鄙夷吐出兩字:“蠢貨”。
然而接下來的一瞬間,他看到那名大莽軍士喉間濺出的幾片碎裂鎧甲,準確無誤的穿入了身旁數名大莽軍士的眼眶之中,狠狠的貫入了腦內。
他便頓時一愣,轉過頭來,看著月白色長衫男子,皺眉道:“葉忘情?”
“是。”
葉忘情微微的一笑,道:“你是徐生沫?”
這名喜歡像孤鷲一樣站立在高高的石上,看別人的目光都好像別人欠他錢似的人,自然就是林夕在止戈的武技老師徐生沫。
此刻看著微笑的葉忘情,徐生沫卻是突然又道:“你這將軍劍,御劍很獨特…不錯…只是你的魂力修為差了點。”
聽到徐生沫硬要挑些毛病的這句話,葉忘情只是又笑了笑,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
徐生沫便覺得有些沒勁,悻悻然轉過頭去。
大莽重騎還在前進。
但是他們的動作都有些呆滯,有些麻木。
因為他們已經徹底心寒,徹底絕望。
葉忘情的將軍劍在每斬過一個人的身體時,周圍往往又會有幾個人莫名奇妙的倒下。
所有這些大莽重騎都已覺得,不管自己做什么事情,都沒有任何用處,最終只是倒在對方的劍下。
就在這時,許多人發現天空又多了一道淡淡的黃光。
又是一只神木飛鶴飛來。
從東景陵方向的天空中飛來。
隨著這只神木飛鶴的越來越近,很多大莽的高階將領也開始變得絕望。
這只神木飛鶴上面,挑出了一件衣衫和一件黑紅相間的大旗。
衣衫是殘破的煉獄山血紅色神官袍。
黑紅相間的大旗十分古老,比神官袍更為殘破,是昔日南摩國大軍的軍旗。
大多數云秦軍人此刻還并不知道這兩件東西代表的意義,但是絕大多數大莽將領,卻都知道,那是東景陵方面大莽軍總統帥申屠念身上的神袍,那是那邊的大莽軍隊帶去的軍旗。
神木飛鶴上的林夕疲憊得甚至沒有力氣大呼。
但是越來越多的人知道發生了什么。
“東景陵的大莽軍也敗了!”
“韶華陵我們贏了,東景陵我們也贏了!”
一聲聲這樣的喊聲,在城中的云秦軍人口中發出,很快變成了一陣陣巨大的歡呼聲。
很多還在熟睡中的云秦軍人被這樣的聲音驚醒。
在城中的很多地方,這些強迫自己睡著的云秦軍人在被驚醒之后,聽著這樣傳入耳中的聲音,他們不由得站了起來,不再像先前一樣再強迫自己入睡,而是走了出去。然后他們聽得更為清楚,然后他們也開始拼命的歡呼。
歡呼聲,開始響徹全城。
“是…林大人!”
很快,很多云秦軍人看到了降落下來的神木飛鶴上那紅色祭司長袍的色彩,他們再次發出了一陣陣歡呼。
“媽的!”
徐生沫也看清了神木飛鶴上的林夕,然后他別轉了頭,嘟囔罵了一句,然后對著身旁的葉忘情道:“你先頂著,我有些事先走。”
說完這一句,他掉頭就走,躲入街巷之中。
葉忘情微怔,不知道徐生沫是什么意思。
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