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拔劍式。
他的劍的劍身是墨綠色的,閃耀著晶光,而且劍身并非扁平狹長,卻是近乎圓柱形,就像一根墨綠色的冰棱。
只是一劍,便洞穿了前方兩名大莽軍人的身體,將兩名大莽軍人如同糖葫蘆般串在一起,頂著撞在后方第三名大莽軍人的身上。
那第三名大莽軍人也頓時如被一輛疾行的馬車撞到,胸口盡是骨骼碎裂的聲音,口中噴出一團血霧,往后便倒。
一刀斬到李開云腹部的黑甲上,在刀鋒切開一淺層薄甲的瞬間,李開云轉身,順著刀鋒切入那名大莽軍人身側,肩膀撞在那名大莽軍人的身上。
那名大莽軍人倒飛而出,狠狠墜地,李開云身上的甲衣上,只是多了一條淺淺的劃痕。
在碧落陵之后,和邊凌涵姜笑依等人一起重回青鸞學院的李開云經受了止戈系最會陣中沖殺的秦瘋子一對一的調教許久,即便在接下來的學院內亂之中,在秦瘋子的要求下,李開云也參加了一些學院內的戰斗,所以此刻的李開云,不僅極懂得戰斗,而且他殺敵很快,殺敵起來,比一般的修行者更懂得節省魂力。
又有四個人沖到李開云身邊。
然后四個人又在一瞬間倒下,喉嚨全部被劍光一揮之間切開,其中甚至有一名大莽的修行者。
剩余的大莽軍人驟然膽寒。
原本明顯還是這批大莽軍人占據優勢的戰場,瞬間失衡。
在他們自己做出考慮之前,李開云又行了六步,六步之間,便又倒下了八名大莽軍人。
大莽軍人開始四散潰逃。
李開云一手便按住了一名方才被藏青雄斬斷了半條手臂的云秦將領的傷處,以極快的速度在扯出了黑色繃帶,幫助這名云秦將領止血,包扎。
“你們是破風營?其余的人和大莽軍隊呢?”同時,他急切出聲,問道。
因為傷口被李開云壓迫止血時的劇痛,這名三十余歲的云秦將領額頭上全是冷汗,但他還是極其沉穩的回應:“我們屬于游擊三軍,是來接應破風營的。我們來時破風營已經被打散,我們主軍戰場在那邊。”說話之間,這名將領便伸出完好的左手,朝著一片廢棄農莊之后遠處點了點。
李開云的臉色驟然更加黯淡數分,“破風營的殘部也在那里?”
這名將領不知李開云的心情,此時他也只是想著戰局,諸多人生死之下,他甚至也不問李開云的姓名,只是點頭道:“破風營沒有剩下多少人…那里戰斗也很吃緊,你馬上趕去,應該能幫得上忙。”
這名將領的話音還未落,李開云就已經狂奔回去,飛身上馬,朝著他指點的方向狂奔。
廢棄農莊之后,是一片緩和起伏的土丘陵地帶。
就在這片長滿細長樹木的丘陵后方的一片河灘上,一場廝殺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還站著的云秦軍人和大莽軍人約有兩千余,已經不成陣型,分成六七個戰團,在拼命絞殺著。在河灘上,河水中,樹林間躺著的雙方軍人的尸體,卻是遠不止兩千。
這些戰團忽分忽合,在河岸線上混亂的移動著,雙方人馬已經徹底敵我混雜,且交戰時間已長…在這樣長的時間里,光是跑步都足以耗光一個普通軍人的體力,更何況還要沖殺。所以戰團里絕大多數軍士的體力已經到了極限,手中的武器都已經揮動得不太靈便,完全是依靠求生的本能和意志在戰斗。
李開云一眼掃過,根本不可能看得清里面有沒有冷秋語。
驟然,他看到了一些未殘破的車輛,聚集在一個戰團的中間,他渾身的熱血都在這一刻沖上了頭顱,一聲厲吼,便驅馬從高坡上直直的朝著那處地方狂沖而去。
……
李開云沖入了戰團之中。
一名名大莽軍人在他的身周倒下。
他從一個個戰團中穿過,要沖向那列車隊的所在。
他也不知道殺了多少大莽軍人,他坐下的馬匹也倒下了,他也沒有意識到,因為陡然有他這樣一名強大的生力軍修行者的加入,整個戰場形勢大變,一些重鎧等在此時這支大莽軍中屬于最強戰力的存在,也在一些命令下沖殺過來,甚至有戰團圍繞著他生成。
一名面目森冷的大莽修行者無聲無息的快速突進到了李開云的后側,在李開云手中的長劍狠狠的刺入一名大莽重鎧軍士眼窩的瞬間,他手中一柄長槍如毒蛇般電閃,狠狠扎入李開云的后心。
槍尖直接穿透了李開云身上的黑甲,輕松得如同穿透了一塊豆腐。
然而讓這名眼中才剛剛閃現一絲欣喜之意的大莽修行者心中寒意驟然上涌的是,他的槍尖,觸碰到了一層柔軟的內甲,卻是怎么都刺不進去。
墨綠色的劍光從李開云的手中飛起,向他襲來,他自然的想要拔出長槍格擋,卻是拔不出來。
他的槍尖,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牢牢的吸附在李開云的身上。
李開云反手。
劍光脫手,洞穿這名震驚莫名的大荒修行者的額頭。
當的一聲,長槍從他的背后掉落。
李開云倒退,看也不看,拔出他的長劍,格擋住斬向他的一刀熔巖般的刀光。
一團恐怖的力量從刀劍相交處發出,化成了一圈狂風。
“噗!”
李開云和從側方襲來,斬出這一刀的大莽修行者同時噴出一口鮮血。
然而李開云沒有絲毫的停留。
挺身,一劍刺向身穿普通大莽步軍衣甲的這名大莽修行者胸口。
這名大莽修行者雙腿一軟,頃刻間竟已來不及躲閃,在這一瞬間,這名大莽修行者咬牙,一刀斬向李開云的脖頸。
李開云的身體略微往上拱起,刀光落在了他的肩頭,削掉了他肩頭大片的黑甲,卻是根本切不進去,他手中的劍,狠狠的洞穿了這名大莽修行者的身體,往后推出。
“噗!”李開云再噴一口血。
但從這名大莽修行者身后的透出的劍尖,卻是瞬間又扎透了一名大莽軍士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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