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不錯,所以我便擔心我們大德祥的一些車隊的安全,所以惹不起,只能先盡量躲起來,我今日便請求軍方搜查我們大德祥各處農場和牧場,并讓軍方派軍隊保護我認為有可能會有危險的地方。”陳妃蓉突然微微的一笑,道:“但還有一些危險的事…所以我們恐怕必須讓林大人知道,必須讓他安排幫助。”
“通知林大人?”許笙的呼吸不由得一頓,雙手有些微涼,他十分清楚自己和陳妃蓉同樣很希望再次見到林夕,然而他更加清楚陳妃蓉做事極有分寸,如果不是真的應付不了的危機,是絕對不會去麻煩林夕的。“還有什么危險的事?”所以他有些震驚的輕聲問道。
“陰魂不散的柳家…你不知道我和柳家的一些事情,林大人知道。”陳妃蓉輕輕的搖了搖頭,道:“省督大人對我們的確多有回護,今日在軍營之中,他便派了人特意告訴我,有柳家的官員調入了碧水行省,似乎也在調查我和大德祥的事情。”
“柳家先前在龍蛇邊關也已經調查我的一些底子,不過在那里的人,都應該已經被林大人他們殺光了。”陳妃蓉頓了頓之后,又補充道:“柳家現在越是不甘心,對我們的報復手段就越會狠戾。所以光憑我們,我便怕應付不來。”
許笙再度壓低了聲音,道:“林大人行蹤莫定…用什么方法可以很快讓他知曉?”
“我們約好的是用皂膏。”
想到這是屬于自己和林夕的秘密,而且還是一個很強大,甚至可以說是云秦至今最偉大的傳遞軍情和秘密的手段,陳妃蓉便甜蜜的笑了起來,輕聲道:“我們大德祥的米面現在還沒有遍布整個云秦,但我們的皂膏,卻是已經占據了云秦所有的大街小巷,有人洗浴,洗衣物的地方,便有我們的皂膏。”
許笙怔住。
陳妃蓉甜蜜的笑著,繼續解釋道:“最早林大人和我商議好這個秘密之時,便已經開始做好了一切準備。我們的每個工坊都有準備著一套活字花紋鑲嵌模子,在我們想要傳遞消息之時,我們各地的工坊,都會以極快的速度生產出我們要傳遞消息的皂膏…然后我們還會以一些優惠的借口,將這皂膏的價格故意壓下一些…外觀更加精美,但質量卻是同等,且價格更加便宜的皂膏,誰會不愛?尤其許多商隊,許多小商販,會以比我們鋪貨更快的速度,將這樣的皂膏鋪向云秦的每一個角落,甚至最邊關。”
許笙深吸了一口氣,有些難以想象般輕聲問道:“你的意思是…直接就將想要說的,告訴林大人的內容,印到每一塊皂膏上?”
“是的。”陳妃蓉輕笑道:“林大人和我約定好了一套獨特的密文…他寫給我的這一套文字,方方正正,很好做活字模子,又像很玄奧的符文一般,皂膏兩面都凸印上這樣的花紋,非常獨特好看。先前試制之時,制了幾套送給了幾個大文人和一些大官,上面寫著的全部都是罵人的話,比如‘附庸風雅不知雅,無病呻吟強作書’,‘貪金貪銀一時爽,過后害全家’等等林大人自己寫的有趣話。那些文人和大官見了非但不生氣,還都非常喜愛,覺得花紋獨特,很多估計還在家里擺著看,舍不得用。林大人有時的確有趣,還給我們所有用這套文字制的這系列皂膏,起了一個名字‘另一個世界’。光是這個系列的名字和這些文字的獨特紋理,都讓許多文人雅士更加喜愛,覺得極有意境和相配。”
許笙聽得完全呆住。
他從小就在魚市經營,到現在也已經接觸了不知道多少的商人,但是這些想法和念頭,不是聰明和不聰明的問題,而是讓他覺得,他所尊敬的林夕林大人,腦袋就是和尋常人根本不一樣。
“誰會知道,秘密就是擺在光天化日之下,在云秦的任何一個大街小巷,放在任何人的眼皮底下?”隨著馬車的顛簸,他愣了許久,才忍不住說道:“這就是一個龐大,但別人根本想不到的巨大情報機構。且傳遞消息速度不僅快,還異常的徹底…連朝堂的情報機構都不如…因為朝堂只有那些機構中的官員在傳遞,但這卻是無數的商號和小販在推波助瀾。”
陳妃蓉笑得眼睛微微瞇起,道:“自從林大人決定做黑市生意,他便覺得這在將來肯定會有大用。”
許笙的心情忍不住有些莫名的激動,“林大人真非常人。”他也笑了起來,感嘆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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