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這方的厲害修行者先前已經幾乎全部被聞人蒼月殺死的情形下,郭石欽的這一支軍隊已經
完全不可能擋住程玉這支騎軍的縱切。
“去接應太子。”
安可依此刻已經徹底的看清了殺聲震天,無數流矢和鮮血亂飛的戰場形勢,只是極其簡
單的吐出了這幾個字,她便縱馬朝著在大軍掩護下飛快撤退的那支輕騎軍迎了上去。
……
黑色大軍只余數十米,就被程玉統御的這支軍隊徹底穿透。
在這段時間之內,已經位于騎軍中列的聞人蒼月也一直在閉目冥想修行著。
他便是佟韋所說的那種精神強大到了能夠直接在戰場上隨時進入冥想修行的修行者。
在數名天狼衛的環衛下,位于騎軍中間的聞人蒼月沒有絲毫的危險,然而就在此時,他
卻是睜開了眼睛。
因為他感覺到了他想要殺死的那個人的氣息。
手持長槍的白發老將郭石欽正決然的率軍從側翼掩殺而來。聞人蒼月知道即便自己不出
手,這名老將也會被程玉或是天狼衛殺死,而且在平時,這名老將也并不能引起他的太多興
趣,然而正是因為這名老將的統御,集中所有穿山弩不顧自己軍中將領的犧牲而對他施射,
這才使得他無法確定太子的死亡。
所以他的心中對這名老將有了一點殺意,而在他看來,能夠死在自己的手上,是這名老
將的榮幸,是他對于這名老將臨陣指揮的肯定。
在他睜開眼睛的一瞬間,一道赤霞般的飛劍從他的布衣袖中飛射了出去,飛出了兩百
步,穿透了郭石欽的身體。
郭石欽的身體從馬背上倒飛了出去,他感覺到了自己的生命力被這一柄飛劍迅速帶走,
在這生命的最后時刻,他沒有對于自己生命流逝的恐懼,而是在心中乞求,乞求太子不要死
去,因為他無法想象太子的死亡,會給云秦帶來什么樣的命運。
在這名頭發花白的老將迎來自己的死亡之時,林夕和前方撤退的騎軍已經只有百步之
遙,就在此時,他卻看到安可依沒有直直的迎向這支騎軍,而是略微偏轉了方向,迎向了剛
剛徹底將黑色大軍切開的那支青色大軍。
驀的,林夕明白了安可依要做什么,他的心臟便又極其劇烈的怦怦跳動起來。
“不要再前行!”
“我不想殺死你們…但你們再不停步,我會將你們殺死!”
安可依停了下來,看著遠處極速而來的青色大軍,發出了聲音。
她的聲音平平的,但充滿了在林夕聽來最嚴厲的警告和無奈。
然而青色軍隊絲毫沒有減速。
程玉和聞人蒼月只是微微的皺起了眉頭,他們直覺到了危險的氣息,但像他們這樣的梟
雄,自然不可能因為安可依的一句話便止住大軍。
這支軍隊中絕大多數的人,遠遠看著一名近乎村姑打扮的女子說出這樣的話來,只是覺得可笑。
看出對方不可能停止,安可依的臉色瞬間變得雪白,她咬著嘴唇,伸出了雙手。
她身上唯有的一支“藍杏”,飄飄飛了出來,被她雙手源源不斷噴涌的強大力量沖向了高空。
林夕停止了呼吸,看著這支他已經看過一次的冰藍色杏花迅速的消解在空中,盡力的控
制著自己想到下面的場面時產生的心臟劇烈抽囘搐感。
這株外表好像只是一層薄冰,內里全部都是寶藍色液體的杏花瞬間消融在空中,形成了
一片奇異的藍色雨云。
安可依面前的整個世界,驟然變得安靜。
只是一個呼吸的時間,那一支青色的軍隊,全部驟然失去力氣一般,紛紛墜地。
站著的人,站著的馬匹,全部躺到在地,唯有程玉和聞人蒼月還能站著。
“這…能殺死聞人蒼月么?”
林夕看著這支好像驟然遭遇瘟疫暴斃的軍隊,深吸了一口氣,飛快的接近安可依的身
邊,問了這一句。
“能持續的造成損傷…但圣師的魂力可以緩慢的拔除…我們必須得離開,不可能乘機殺
得死他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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