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讓你們不管如何…我讓你們相信我的時候,一定要相信我。”
然而林夕接下來的這一句,卻是讓她馬上呆了一呆。她永遠都不可能忘記林夕是在什么樣的情形下對她說這句話的,而她也答應了林夕。
“就算這一路上不碰聞人蒼月的部下,進了西邊…也必定會有廝殺,和聞人蒼月部下的一戰是不可避免的,唯一不能確定的就是要經歷多少戰,遇到什么樣的對手…所以一路上只要有機會,我會逼得自己修行狠一點,也會逼得你們狠一點。”
……
林夕統領的這一支小隊是十個人。
除了已經碰頭的九個人之外,還有一個是“肥狼”,按資料是二十一歲的肥胖年輕人曹陽,河洛行省玉啟陵人士,在十狼之中是唯一的外鄉人士。
現在這“肥狼”已經成功的獲取了那名律政司的告老還鄉官員秦執的信任,混入了秦執的車隊之中。
按照資料,秦執的車隊一共有十二輛,其中五輛的車廂夾層之中都放置著秦執這些年積蓄到的最值錢之物。
此刻秦執的所有人馬全部在太安城西的順安客棧投宿,等長夜一過,明日城西城門一開,便繼續西行,最終目的地是湘水行省的樊城。但只要林夕等人活著,便不會讓這支車隊走這么遠,只要三日后一出東林行省和河洛行省交界的獠城,林夕等人便會動手,等待下一個命令指示。
然而林夕等人絕對想不到,到了獠城之后的下一個命令指示,就在這“肥狼”的身上。
此刻這“肥狼”正在順安客棧的一間普通客房之中,就著一大鍋肉糜湯,啃著一張用大鍋烙的厚白面餅。
肥狼當然很肥,這名身高只是普通,面上有少許雀斑的年輕人穿著的是一件大號的白綢衫,但還是顯得十分緊,以至于一片片的汗漬在白綢衫上顯得分外的清晰。
只是用碎肉熬湯,撒了些微蔥花的肉糜湯絕對不能算是美味,河洛行省中部的人最喜歡吃的烙白面餅都是不發酵的,又硬又干,但這名胖胖的雀斑年輕人吃得卻是很香甜。
一張平時至少十幾人份的厚白面餅和一大鍋肉糜湯全部下肚之后,他才打了個飽嗝,拿一塊手帕擦了擦滿臉的汗珠和油光,又很不風雅的伸到自己敞開的懷里擦了擦,這才準確無誤的丟到了門口邊不遠的涼水面盆里邊。
外面的天色已經徹底的黑了。
這名胖胖的雀斑年輕人低頭間又看到了自己屁股底下的一個木箱子,看到這個木箱子的瞬間,他原本吃飽喝足還有些滿足的面色頓時又變得愁眉苦臉,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他把這個木箱子直接搬到了自己的床上,接下來臨睡前的洗漱他的目光都沒有半分離開這個木箱子。
一直到了床上,他都靠著這個木箱盤坐著。
“難道胖一點也有錯么…青鸞學院就沒有出過胖的學生么,胖一點就要讓我來扮這肥狼…”
“林夕林夕…你到底什么時候來和我碰頭啊,讓我在這里呆著干什么啊…”
“還要我帶這個箱子給你…說什么箱在人在,箱亡人亡的話來嚇唬我…不知道我最怕嚇了么…青鸞學院厲害的那么多,為什么偏偏要派我來啊…要不要這么過分啊,不告訴我什么時候林夕來和我碰頭也就算了,讓我帶這個箱子,還不讓我先看箱子里面的東西…”
“林夕林夕你快來吧,好歹和你在一起還有兩個人…我這只有一個人讓我怎么辦啊…”
靠坐在木箱上后,這名胖胖的雀斑年輕人閉上了眼睛,似乎是要進入冥想修行,但他的嘴里卻還不停的只有他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苦悶的抱怨著。
這些抱怨里面沒有半分自娛自樂的成分,可見這名胖胖的雀斑年輕人是真的膽小害怕。
只是他進入冥想修行的速度卻并不慢,就這樣嘀嘀咕咕著,他的聲音便越來越小,氣息卻越來越平和,他的頭發和肌膚上的汗毛也隨著呼吸微微的抖動,他的修為竟是也過了中階魂師,正在朝著高階魂師逼近。
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