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十名服裝各異的兇悍流寇出現在了林夕和池小夜的視線之中,這些流寇畢竟不像世代居住這里的穴蠻適應和享受這里,他們的身上大多帶有各種各樣的潰爛傷口,散發著一股股腐臭的氣息。
接著,他和池小夜看到了牽著兩頭天茯獺的魏賢武,還有在魏賢武身旁的徐寧申。
……
徐寧申看到了林夕的身影,于是他的人陡然有了些生氣,整個人的精神瞬間就陷入了一種難以理喻的狂熱狀態之中。
“你再逃啊?”
“這大荒澤雖大,有這兩頭天茯獺追蹤,你再怎么逃,又能逃得出去?”
他不像人般的獰笑了起來,臉上幾顆爛瘡崩裂,膿血流出都無所察覺。
“想不到你也在。”
林夕看到了魏賢武,搖了搖頭,沒有理會徐寧申的獰笑,轉頭問池小夜,“他說的兩頭天茯獺是什么東西?和獵狗一樣,是專門用以追蹤的么?”
只在看清兩頭天茯獺之時,池小夜的面色便變得更加凝重,聽到林夕的問話,她點了點頭:“是,只是比獵狗的鼻子都要靈敏不知道多少倍…即便是地下的東西,都能嗅得出來。必須先殺死這兩頭東西,不然很快就會被追蹤上。”
林夕不動聲色的看著那兩頭和樹獺有些相像,但身形顯得很是龐大的東西,用只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音道:“那兩頭東西戰力如何?”
池小夜道:“雖有力量,但反應不快…沒有什么戰力。”
“林夕。”魏賢武此刻也已冷然出聲,道:“我說過請君等著,只是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這句話。”
“先不要停留,直接往東側突圍。”在魏賢武冰寒的聲音之中,池小夜繼續對著林夕說道。
林夕不解的轉頭看著她,低聲道:“不是說要先殺死這兩頭東西么?”
池小夜看了他一眼,道:“是要先殺死,不過在哪里殺,卻有選擇。而且這兩個都是修行者,我們是不是他們的對手還未必。”
林夕點了點頭,不再多廢話,卻是認真的悄聲道:“你的傷勢太重,不能長時劇烈動作…等下要不要背你?”
池小夜如畫的眉頭皺了起來,微微沉吟了一下,卻是決然的點了點頭,“好。”
“云秦出了你們這樣的軍人,真是恥辱。”
林夕看清了池小夜手勢指示的方位,便從袖中抽出了短劍,然后微微躬下了身體,使得池小夜可以很方便的趴在自己的背上,然后他對著徐寧申和魏賢武重重的說了這一句。
池小夜伏在了他的背上。
然后不等徐寧申和魏賢武發聲,他便如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
一陣亡命的厲叱聲頓時在這片紫色的花海中響起。
林夕的晨光長劍先前掉落在和煉獄山圣師的大戰之地,雖然神梨長弓還掛在身上,但從學院帶出的三根箭矢一根損壞,一根在南星坡上堅守時插在那名穴蠻強者的身上被帶走,還有一根則也因對付煉獄山圣師而掉落在那里,所以他現在手上最值得依賴的魂兵便只有這柄翠綠短劍。
然而這并不代表他的戰力會有所下降。
在第三步踏出之時,他已經急劇的穿過十幾米的距離,手中的翠綠色短劍狠狠的刺入了他面前的第一名流寇的胸口。
這名悍勇的流寇一聲凄厲的嚎叫之間,手中砍空的長刀想折返過來,在林夕的身上也斬出一條傷口,然而他的身體卻是已經被林夕這一刺一沖之力,直接撞得倒飛了出去。
因這名流寇的倒飛,而沒有任何回抽之勢的短劍自然帶著一條鮮血從這名流寇的胸口脫離,然后繼續往前掠出,瞬間切開了林夕前方左側一名流寇的咽喉,使得這名流寇瞬間無法呼吸而凄慘的僵硬當場。
林夕繼續前行,一腳踢出,正中第三名流寇的胸口,將這名流寇踢得倒翻出去,頹然跌坐在地,然后在地上滑出。
這些流寇都是悍不畏死,并沒有因為林夕這雷霆的擊殺而震駭后退,依舊紛紛厲叱狂涌而來,狂舞著手中兵刃朝著林夕和池小夜的身上斬殺。
但是沒有一柄兵刃能夠接觸到林夕身上,林夕狂奔而過,每一步跨出便有一名流寇慘叫倒地。
在這些悍不畏死的流寇陣中,林夕的精神自然也瞬間專注到了極致,但這些流寇雖然兇狠,戰力卻是和穴蠻戰士無法相比,力量和速度都大有不如,所以林夕在其中的奔行刺殺,竟是給人輕松隨意之感,如一條利刃霸氣而凌厲至極的飛速切過血肉,兩邊紛紛飚起血浪,隱然有了些千軍萬馬而吾一劍披靡的正將星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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