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洪神武怒急反笑,劉學青最后一句雖明面上是說自己,但無異于直說洪神武是狗官,“只會無理取鬧,動輒辭官,你有什么證據表明林夕沒有動大壩的手腳?”
眼見洪神武和劉學青兩人已經爭斗到兩虎相爭,必有一傷的地步,其余官員都是噤若寒蟬,一時都不敢出聲。
正在此時,這通政廳門口腳步聲響起,面相四十余歲,膚如白玉,文士打扮的知鹿郡郡守白玉樓走了進來。
“白大人!”
除了怒目對視的劉學青和洪神武之外,其余幾人登時如逢大赦一般,齊齊站立躬身行禮。
“你們兩人咆哮廳堂,成何體統,我在外面遠處都聽到了!”
白玉樓臉上沒有表情,冷冷的看了一眼劉學青和洪神武,怒斥了一句,目光又停留在了洪神武身上:“洪參領,你懷疑林夕動大壩的手腳?”
洪神武悄然躬身,點頭道:“壩潰而林夕離開,賀子敬等人遭受沒頂之災,此事太過湊巧。”
劉學青血氣又涌上臉,但白玉樓卻是已然冷冷出聲,“只是覺得湊巧,便敢無故懷疑?”
聽到白玉樓此句,劉學青等人都是一震,聽出了不同尋常的意味。
洪神武的面色一沉,眼睛登時悄然的瞇了起來。
“我倒是想問洪參領,給你一條攔江壩,你能做手腳做得江壩想什么時候潰就什么時候潰,自己在的時候不潰,等到自己的仇人在那的時候才潰?”
白玉樓冷漠的看著他,接著寒聲道。
洪神武面色微白,一時無法辯駁。
“雨夜接到報訊,便直上江壩,不在自己職責范疇之內而一力承擔,日夜奔忙。”
“不在燕來鎮任職而連夜趕至燕來鎮力諫,被回絕之后依舊至江壩,將近三千村民連夜疏散。”
“江壩潰兩船相撞,山體滑坡,亂石如雨而第一時間不顧安危身先士卒救援,落水近兩百人被他救起一百余人!”
白玉樓臉上依舊沒有表情,只是一句句說著,語氣越來越冷淡嚴厲,“此等表現,竟然還有人質疑他的品性,洪神光,按你的意思他還有演戲作假,那么你倒是不計官職,不顧性命,在眾目睽睽之下作假一次給我看看?”
洪神武想不到白玉樓竟然話重到如此地步,一時之間,他的血氣也是上臉,低沉咆哮道:“白大人,難道你的意思,我身為云秦軍人,在戰場上廝殺時,難道會計官職,會顧性命?”
“你無法反駁,所以此時你才是強詞奪理。”白玉樓冰冷的看著洪神武,微諷道:“身為云秦軍人,難道就一定不計生死?我便知道現場有燕來鎮軍校,結果兩船相撞危難之時,林夕沖上去了,連正好告假在那里的一名年輕工司監造都沖上去了,但那名軍校卻是反而間接嚇得轉身逃到不知何處。”
悄然一頓之后,白玉樓看著洪神武,愈加森冷道:“龍蛇前線正緊,若是你想證明你對林夕此事并無私心,想證明你的品性和忠貞無畏,正好能夠去龍蛇前線,若是我記得不錯,你的軍功可是沒有一件是真正在最危險的前線積累下來的。”
“白玉樓,你什么意思?”洪神武怒極反笑了起來,“你想借故調我去龍蛇前線?”
白玉樓好不閃避他如刀的目光,冷冷點頭:“正有此意。”
“好!很好!不要以為你高我一階,便能隨便將我如何,我等著!”
洪神武用刺骨寒冷的語氣冷笑了一聲,罷,間接拂袖而去。
“白大人,此事你做得大快人心。”劉學青大呼痛快,對著白玉樓躬身補了一禮。
“劉大人,你是治國良才,但說話、脾氣也要注意分寸,近年你已背負‘狂生’之名。雖你不在意,但你要明白,你在位上,便能為人做很多事,你若亡,不僅是你之不幸,對于我云秦而,是一大喪失。”白玉樓看了劉學青一眼,道:“一切為了云秦,為了榮光。”
劉學青再次躬身認錯,但同時和在場幾名官員卻都是心中疑惑。因為他們十分清楚白玉樓為人清廉正直,但和白玉樓此時對劉學青所說的一樣,白玉樓原本不斷是朝中比較奉行韜光養晦的一派。這一派和寧折不彎的官截然不同,他們都講究審時度勢,若是事不可強求,一時便都會選擇隱忍,先保全自身,等到接下來再慢慢將之扳回來。
他們也同樣清楚,雖然白玉樓平時和洪神武關系也不佳,但洪神武在正武司的關系錯綜復雜,奉行韜光養晦,慢慢謀劃的白玉樓平時也是諸多忌憚。
然而今日白玉樓竟然口中怒斥劉學青是宣揚他的為官思想,做的卻是另外一套,間接和洪神武決裂到了這種地步。
“大人,那林夕此事如何決斷?”劉學青走的卻是官一道,他雖然認錯,卻是又馬上直起了身子,看著白玉樓問道。
“前事處置不公,鹿東陵的文書也未發下,自然吏部收回作廢。”白玉樓看了一眼在場眾人:“林夕此功嚴峻,按功論,至少可破格提升兩階,至從八品。燕來鎮此刻群龍無首,受災民眾又急需處理,先讓林夕暫代鎮督。劉學青,你看如何?”
劉學青眉頭微挑,道:“按功論足夠,然他年紀太輕,先前剛破格提升,再連升兩級,于理還是不和,慢慢磨礪,對他有些好處,升一階,至正九品,然后先授一枚勛章,記著功勞,等在任上做出些功績,再行提升。”
“好,那林夕就升至正九品。授光輝勛章,代燕來鎮鎮督,東港鎮代鎮督江問鶴表現出色,正式升任鎮督。惠古鎮工司督造姜笑依提升一階。”白玉樓揮了揮手,“嘉獎公文先行,連夜發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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