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外夕陽如血,照得劉t、岑彭鎧甲上的刀痕閃閃發亮。像極了兩個硬漢。
王鳳、王常、李軼等人帶著三千精兵護衛著從四十多萬新軍那里斬獲的糧草和輜重回到了宛城。受到了朝中君臣和城中將士的歡迎。
宛城皇宮內,劉玄端坐在龍椅上,看著殿下唾沫橫飛的王鳳,手里的茶盞已經續了三次水。
"陛下!"王鳳聲情并茂地揮舞著手臂,"當時新軍百萬大軍壓境,臣當機立斷――"他突然一個轉身,擺出個力挽狂瀾的姿勢,"下令全軍死守昆陽!"
李軼立刻上前一步,配合地抹了抹眼角:"王上公當時說'人在城在',那叫一個蕩氣回腸啊!"
站在角落里的王常嘴角抽搐――他分明記得當時王鳳說的是"人跑城丟"。
王鳳整了整衣冠,突然單膝跪地,做出一副悲壯表情:"陛下!當時昆陽城外,新軍旌旗遮天蔽日,百萬大軍將城池圍得水泄不通!"
他猛地站起身,鎧甲嘩啦作響:"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臣――"突然一個踉蹌,差點被自己的披風絆倒,幸好李軼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咳咳..."王鳳穩住身形,繼續慷慨激昂:"臣手持青龍偃月刀,單槍匹馬殺入敵陣!"
殿角一個侍衛小聲嘀咕:"上個月還說用的是方天畫戟..."
李軼立刻瞪了那侍衛一眼,轉頭諂笑道:"王上公那一戰,刀光劍影間連斬敵將三十六員!"
"三十八!"王鳳不滿地糾正,"最后兩個是你小子記漏了!"
劉玄掰著手指頭數了數:"愛卿這殺敵速度...平均每個時辰要砍死四個?"
劉t實在聽不下去了,"啪"地一掌拍在鎏金柱子上,震得殿頂的灰塵簌簌落下。
"王鳳!你還要臉不要?"劉t大步走到殿中央,"我兄弟劉秀率十三騎突圍求援,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你率三千精兵突圍了?"
李軼眼珠滴溜溜一轉,突然捶胸頓足:"哎呀!劉將軍有所不知,當時情況特殊,這三千精兵...其實是化整為零..."
"放屁!"劉t直接爆了粗口,"十三騎的名單現在還刻在昆陽城門上!"他猛地指向李軼,"其中就有你這個慫包!當時是誰抱著馬脖子哭爹喊娘來著?"
李軼的臉瞬間漲得通紅:"我、我那是在...在馬背上念咒語!"
劉t冷笑一聲,從袖中掏出一卷竹簡:"陛下,這是當日守城將士的聯名證詞。"他故意慢條斯理地展開,"上面寫著,某位'王將軍'曾派心腹給王邑送降書..."
王鳳跳起來就要搶:"污蔑!這是污蔑!"
劉t靈巧地一個轉身,繼續念道:"結果王邑說――"他突然模仿起王邑傲慢的語氣,"'區區一個雜號將軍也配來降?讓劉玄親自來!'"
朝堂上頓時一片嘩然。幾個文臣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
王鳳急得直跺腳:"胡說!我那是...那是詐降之計!"
劉玄終于來了興致,身子前傾:"哦?愛卿詳細說說?"
"這個..."王鳳額頭冒汗,"臣是故意...故意..."
李軼突然一拍大腿:"對!王上公這是要效仿勾踐臥薪嘗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