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光看著那一筐堆成小山的降書,喃喃道:“……我的襪子完了。”
白芷笑得直拍馬背:“鄧大哥,神算啊!”
鄧晨深藏功與名,淡定喝茶:“基本操作。”
當晚,軍營。
嚴光蹲在河邊,悲憤地搓著堆積如山的臭襪子,仰天長嘆:“鄧晨!你算計我!”
遠處,鄧晨的聲音悠悠傳來:“愿賭服輸啊,嚴兄――”
劉秀坐在帳內,看著葉縣的降書,仍有些恍惚:“這就……拿下了?”
白芷啃著蘋果,含糊不清道:“劉將軍,學著點,這叫‘**兵法不夠,演技來湊’!”
墨云風站在營帳外的陰影處,手中拂塵無意識地輕敲著掌心。月光在他那張布滿皺紋的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更顯得那雙精光四射的眼睛格外明亮。他望著不遠處被眾人圍住的鄧晨,嘴角微微上揚:"有意思,真有意思..."
此時的白芷已經像只靈巧的兔子般蹦到了鄧晨面前,她歪著頭,發髻上的銀鈴隨著動作叮當作響:"鄧大哥~"她故意拖長了音調,"你就別賣關子啦!快說說你是怎么未卜先知的?"說著還伸手拽住了鄧晨的衣袖,像小時候撒嬌時那樣輕輕搖晃。
鄧晨的左腿似乎比平日更加不便,他扶著旁邊的兵器架,苦笑道:"白丫頭,我這腿傷還沒好利索呢..."
"少來!"白芷撇撇嘴,"上個月你追著偷酒喝的嚴光跑了大半個軍營時,可沒見你說腿疼!"
正說著,嚴光已經氣勢洶洶地沖了過來。他右手里拎著一只濕漉漉的襪子,左手還提著一個裝滿臟襪子的木桶,活像個行走的生化武器。周圍的士兵紛紛捂著鼻子退避三舍。
"鄧!晨!"嚴光咬牙切齒,額頭上青筋暴起,"你知道我這一下午洗了多少雙襪子嗎?整整三百二十七雙!"他舉起那只還在滴水的襪子,"你看看!我手指頭都泡皺了!"
鄧晨下意識地后退半步,結果撞上了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后的薛桂。這位沉默寡的侍衛統領像座鐵塔般紋絲不動,只是微微低頭:"少主,屬下也覺得此事蹊蹺。"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
鄧晨環顧四周,發現墨云風也不知何時加入了包圍圈。老道士笑瞇瞇地捋著胡須:"鄧居士,老道也很好奇啊..."
"你們..."鄧晨揉了揉太陽穴,突然指著天空大喊:"快看!有流星!"
眾人齊刷刷抬頭,夜空靜謐如常。
白芷噗嗤一笑:"鄧大哥,你這招我八歲就不用了。"
嚴光陰森森地晃了晃手中的襪子桶:"看來某些人是想體驗一下'芳香療法'了..."
鄧晨長嘆一聲,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好好好,我認輸。"他指了指自己的左腿,"不過我這腿實在不便,你們得扶著我點。"
"我來我來!"白芷立刻挽住鄧晨的右臂。
"老夫也來幫忙。"墨云風笑瞇瞇地搭上左肩。
嚴光冷哼一聲,把襪子桶往地上一放,從后面推著鄧晨的背:"少磨蹭,快走!"
薛桂默默跟在后面,像押送犯人似的堵住了所有退路。
鄧晨被四人夾在中間,活像個被押赴刑場的囚犯。他苦笑著搖頭:"我說你們至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