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大哥了。”
崔慶功心中一塊石頭落地,他沉思片刻,便將話慢慢引到了主題,“我今天聽說朝廷又成立了龍武軍和天騎營,這是怎么回事?”
“這是同一件袍子上的兩根腰帶,一根是我系的,而另一根是皇上牽的。”
崔圓瞥了他一眼,“怎么!你在山東沒聽說西受降城之事?”
“我也略略聽聞了一二。”
“一二?”
崔圓瞪了他一眼,口氣陡然變得嚴厲起來,“事關我崔家前途命運的大事,你難道就只聽說一二嗎?”
崔慶功聽出大哥口氣中有責怪之意,他急忙戰戰兢兢地解釋道“我只聽說張煥襲了回紇老巢,解了西受降城之圍,具體細節確實不知,請大哥勿怪!”
崔圓盯著他半天,才慢慢嘆了口氣道“二弟,不是我要怪你,你是我親弟,我對你的期望一向許之甚高,我不希望你始終只是一個兵頭。”
他慢慢坐了下來,語重心長地說道:“雖然我最終連任了右相,但中間的驚心動魄一般人都不明白,旁人看我似乎贏了一局,其實我心里很清楚,這一局是我輸了。”
崔慶功不敢再多說一句話,房間里十分安靜,顯得有些沉悶,崔圓用手支著額頭,思緒沉浸在這半年的驚心動魄之中,可謂步步驚心,稍走錯一步他都將萬劫不復,半晌,他才緩緩抬起頭,聲音略有些疲倦地問道“你是想把龍武軍和天騎營都抓在自己手中,是吧!”
崔慶功點了點頭,“大哥,長安一直只有我們崔家的金吾衛和裴家的千牛衛,現在卻居然又多了龍武軍和天騎營,那天騎營是李系的腰帶,不提也罷,可朱泚陰狠狡詐,讓他獨領一軍,日久會成為我崔家大患,大哥絕不可等閑視之。”
“說到現在,你這句話才讓我略微滿意.”
崔圓笑了,他擺了擺手,命崔慶功坐下來,“朱泚是什么樣的人我很清楚,我之所以讓他做中郎將,無非是要安撫朱希彩的舊部,待時機成熟我自然會收拾他,不過你說得也有道理,確實不能讓他有機會坐大。”
崔慶功見大哥贊成自己的看法,不由喜出望外,他立刻站起來道:“我明日就去找他,告訴他龍武軍依然隸屬于金吾衛。”
“龍武軍本來就是自己人,很好解決!”
崔圓眼皮一挑,銳利的目光盯著他道:“關鍵是天騎營,它是李系的一面盾牌、是張家插在長安的一顆釘子,必須要拔掉,它的前身就是鳳翔軍,而你帶了十年的鳳翔軍,難道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崔慶功低頭想了一想,便緩緩地點頭答應道“我可以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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