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乘問江妧,“要掉頭嗎?”
“不用了。”江妧眉頭微蹙著,眼神有些涼。
之前賀斯聿找她時,她也回避過,反而被他各種圍追堵截。
不如直接面對,有事說事,有問題解決問題。
免得糾纏不清!
又被旁人妄加猜測。
司乘便將車停在一旁,沒下車,就在車里等著。
看到江妧下車,賀斯聿視線落了過來,他的輪廓被昏黃的路燈籠罩得很不真實。
江妧抬手看了一眼手表。
晚上九點半。
這個點他不在醫院照顧盧柏芝,跑她這兒來做什么?
來為盧柏芝求情?
他是不是把她江妧想得太善良了?
還是說,他又準備開出讓她無法拒絕的條件來換取盧柏芝的高枕無憂?
真這樣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畢竟她就是個俗氣的商人。
以前只圖真心,結果輸得徹底。
現在她就圖錢圖資源圖人脈!
圖一切有利于自己的東西!
但,唯獨不圖真心。
所以江妧走近后,直接開門見山的問賀斯聿,“來替盧柏芝求情的?”
賀斯聿眼眸落在她眉眼上,染著清淡的笑意,“怎么會這么以為?”
江妧挑眉。
猜錯了?
不應該啊。
不過她沒興趣跟他在這打啞謎,聲音泛著冷,“那你找我做什么?”
總不能敘舊吧?
賀斯聿迎上她清冷的雙眸,語氣比平時要沉上些許,“你缺考那次,生了什么病?”
江妧眉頭倏地皺起。
覺得這哥的腦回路多少有點問題!
未婚妻正大難臨頭,他不忙著去處理,卻跑來她家樓下問六年前的事。
什么毛病?
腦子壞掉了?
“很想知道?”江妧語氣里有很明顯的嘲弄。
賀斯聿應了,“嗯。”
“因為你。”江妧字字珠璣,不避不讓,“初夜那次你不知道憐香惜玉,導致黃體破裂住院,所以錯過了考試,拿了人生唯一一次倒數第一。”
賀斯聿表情略僵,瞳孔都輕顫了兩下,飄忽不定的視線。
幾分錯愕,幾分復雜,盡數沉默在他瞳孔。
“覺得愧疚了嗎?”江妧涼淡的問。
賀斯聿喉結滾了滾,沒應聲,是默認。
“覺得愧疚的話,就永遠別來為盧柏芝求情,她從我這偷走的東西,我會一件一件奪回來。”
江妧渾身透著一股子冷意,“除了你。”
……
海歸金融博士論文剽竊一事傳得沸沸揚揚,徐太宇一直膽戰心驚著,生怕徐松那邊會聽到風聲。
還特意叮囑陪護不要給徐松放財經新聞。
可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這件事鬧得太大,徐松還是知道了。
當天徐太宇就接到醫生電話,說徐松受刺激病情又加重了。
徐太宇越發發愁。
以前那些狐朋狗友約他出去浪,也被他拒絕了。
最后思量再三,買了一些營養品,去醫院看盧柏芝。
為了避開記者,盧柏芝轉院,換了個私人療養院。
徐太宇到的時候,碰到了剛從病房離開的盧長林。
“她這兩天情緒很低落,整日整日不說話,難得有朋友來,可以的話,多陪陪她。”
原來這兩天,都沒人來看過盧柏芝。
也是,現在這種情況,誰還愿意來呢?
他若不是沒辦法,可能也不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