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的金鐵交鳴之聲,似乎在空中連成了一串的鳴聲,伽藍刀重重斬在了青神君的手臂之上,居然一絲白印不起,他冷哼道:“你以為只有金剛門的人,才會煉體之術么?我魔修中的天魔妙體**,并不差于他們的金剛不壞法身!”
顧顏頃刻之間,連斬了七刀,手腕都被震得酸麻無比,從刀身之上,一股陰氣已經飛快的傳來。顧顏冷冷說道:“真的么?”
她單手抽刀向后,定海珠忽然間在空中收攏至只有一點豆大的銀芒,隨即那口大衍劍,已又被她抄在了手中,定海珠所化的銀芒,凝在了劍鋒之上,她低喝道:“定海珠,爆!”
無數的諸天星力凝聚為一點。在這一刻猝然間爆發而開,大衍劍飛快的斬去,劍鋒頓時便在青神君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劍痕,無數點極為細小的白色星光,飛快的在他的手臂之上炸響。細小的血珠頓時爆起。
青神君怒喝了一聲,身形飛快的向后退去,他的臉上,流露出毫不掩飾的怒氣來,“找死!”
顧顏一劍斬下,在青神君的手臂上,一道半圓形的弧光已經飛快的爆起,顧顏一劍斬去,那弧光已反震到她的身上。雖然大半之力。全都被七寶金幢化去,但顧顏的身子仍然向前傾了一下,隨即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
顧顏一劍得手,七寶金幢便簇擁著她飛快后退,心中不禁大為惋惜。
她這一劍,借七寶金幢之壓,集定海珠之力,實已可算是全力的一擊,但拼著自己受傷。也不過只在對方的身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傷痕而已。而對方的護身寶光,卻將自己反震而傷。
果然到了元嬰之后。彼此之間的級差,真的不是可以僅憑人力就能夠抹平的么?
顧顏這一次,并沒有出動自己的兩件仙器,全力而擊,但這位青神君的修為境界,果然遠非那位坤元子可比。
顧顏一劍斬傷了他,隨即金雷羽催動,便向后飛遁而去。她已經試探出了這位青神君的修為,便不敢再行纏斗,既然他的來意,并非要將自己真正的滅殺于此,那么便趁著這個機會脫身。
顧顏身形如電,已向著天極山脈之北飛遁而去。青神君喝道:“交出魔窟中的圣物來!”
顧顏冷聲道:“我在黑谷之中,只得大衍劍而已,九劍化方巖,神火煉冷焰,并無它物,余者,不過萬口玄鐵棺而已,你若不信,自可去看!”
那個竹筒的事情,她決定深深的藏在心中,不對任何人說。否則,只怕青神君會如附骨之疴,緊追不舍。
青神君冷哼了一聲:“這么快就想走么?”
他飛身而起,手中的青天萬象已橫跨了半個天際,席卷而來,將前面的天極山脈全都遮成了一片青色,雖然他們現在,已身處在天極山脈的極深之處,但在這里,仍有零星在試煉的修士,這時全都抬起了頭,震驚無比的看著在頭頂上,兩個法力通天徹地的元嬰修士,正在互相追逐。
青神君手中的青天萬象,橫跨遮天,而顧顏馭七寶金幢飛遁,七色光幢,如一道流火,遠遁而走,雙方互相追逐不休,顧顏甩不下身后的人,而青神君卻一時也追不上她。
顧顏順著天極山脈而走,七寶金幢其勢如火,將身前的山石禁制全都一一推平,在這一路之上,她眼角的余光,至少曾見過了三個天極中的修士洞府,都不知道是幾千年前哪位修士所留下來的。
半路上所有的禁制、妖獸,全都被烈焰所推平,她們兩人,一路疾馳,已來到天極山脈的盡頭之處。
眼前是一片極大的碼頭,順著渭水之源,再向上千余里,便是丹霞山的所有了。
而這里,已經是天極與云澤交界之處,顧顏遠馳數千里,身后的青神君仍然緊追不舍,她略一轉念,便已轉了方向,她可不想將這個瘟神,一直帶到丹霞山去!
青神君看著顧顏疾速的飛行而去,臉上露出冷笑,“這個小姑娘,她不是奔著丹霞山的方向,難道是想一路逃到藏劍山莊去不成?”
顧顏飛遁在前,看不到他臉上的神色,青神君,倒像是極為好整以暇,并未使出全力的一樣,在他的掌中,這是仍放著那個小小的金球,有一道淡至幾乎于無色的金霞,似乎正籠罩在顧顏的身上。
“奇怪,在她的身上,并沒有感應到絲毫的氣息,難道她在魔窟之中,真的什么也沒得到?”
青神君緊皺著眉頭,“可是即是這樣,為何渾天球上,開始會出現那股氣息?”
他沉吟著不語,“還是說,魔窟開啟,但她并沒有取走那件圣物,而是又重新留在了魔窟之中?”
他看著顧顏的身影在身前飛快遠去,忽然間停住了腳步,“罷了,反正今天也殺不了她,暫時放她一命又如何,我要先回魔窟去,如果圣物真的還在那里的話,可不能讓人捷足先登了!”
顧顏正在飛遁之中,忽然發現,身后的壓力在一瞬間卸去,她霍然停步,回過頭來,才看到一絲青色光幕,已飛快的消失在天際,顧顏的眉頭一展,她緩緩的將神念遁入混沌空間之中,去掃視著那個竹筒。
那竹筒被她收在了玉匣之中,現在就如同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竹筒一樣,上面沒有絲毫的氣息,而本來的那顆冷焰珠,也像與竹筒相融了一樣,與上面原本所泄露出來的魔氣,兩者似乎同時化去了一般。
顧顏的心中,這時才覺得費解不已。
顯然,那位青神君此行,就是為了自己所得的這枚竹筒,他所說的“圣物”,難道這竹筒之中,藏著什么極大的秘密不成,還是說,這是當年那位上古魔門的大修所遺留下來的?
顧顏仔細的將這竹筒看了半天,也沒看出有什么異常。
大概只有兩指粗細,約數寸長的竹筒,上面的顏色甚至都已經發黑了,看不出原本的淡青之色。里面像是被封得極緊,而顧顏上下左右的看了半天,也沒有發現哪里是開口,除非是硬砸,否則是沒法將這個竹筒開啟的。
她拿在手里晃了晃,里面也沒有聲音,應該盛放的不是液體,輕飄飄的,像是沒有絲毫的重量一樣。
顧顏猶豫了片刻,便又很是小心的,將這竹筒重新放回了混沌空間之中,放在原本那個琉璃玉匣之內。周圍用重重的禁法封死。
雖然在與冷焰珠化合之后,上面的魔氣已經消失殆盡,但顧顏可說不準,它什么時候又會重生出來,到時候,一旦魔氣外泄,把這位青神君,或者是魔門中的其它大佬再行勾來,那她可真的沒地方哭去了。
處理好了這些事,顧顏抬頭看去,忽然覺得眼前的景象,居然很是熟悉,她一路遁逃,荒不擇路,居然來到了以前的一處舊地。
當年,她曾經在此地潛修數月,晉身于結丹中期。
此地,是瀾滄谷!
當年顧顏在這里,帶著碧霞宗的弟子們,參加東陽郡在大比之前的試煉,無意中被困于此,斬殺了一只妖獸,又用九嶷鼎,將其的妖靈收去,然后陷在此地,無意間于一個山洞之中,發現了上古之玄秘,最終得以晉階。后來一直沒機會重游故地,相隔已百年,不知道這里,已成了什么樣子?
她曾經聽林梓潼提過一次,如今的瀾滄谷,已經歸到了碧霞宗的治下,作為門下弟子的試煉之所。此地在東陽之中,地勢險要,妖獸眾多,但又不會有生命之危。顧顏這時,站在瀾滄谷的上空,心中忽然間生出了些許感慨。
當年她與碧霞宗上下,全都戰戰兢兢,在云澤兩大勢力爭斗的夾縫之中圖存,就連一個小小的積云峰,都可以對他們指手畫腳。而如今,碧霞宗卻已經屹立于云澤之上,放眼蒼梧。當年與他們作對的勢力,則全都隨著歲月,灰飛煙滅。
在瀾滄谷之上,這時籠罩著一層淡淡的云霞瘴氣。顧顏不禁露出笑容,“這是有弟子,又來試煉么?”
她手指輕劃,那層云氣便自兩邊分開,隨即,顧顏舉步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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