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秋則也有自己的盤算,相比于顧顏,展城實在不是一個太好的合作對象,但他們兩個的實力相若,對古墓的了解也相似,反而能形成一種另類的克制,讓兩個人都不會輕易翻臉。第二層地宮,她也從典籍中看到過原來一鱗半爪的記載,但零零碎碎,有的還前后矛盾,到底真實情況是什么,也只能是下去看一看才知道。她從懷中取出了丹藥,無聲的吞了下去。她出身于丹鼎派,生來就是煉丹的祖宗,雖然她并不以丹法見長,但師門所賜的靈丹也用之不盡,實在不必用展城的。
已經從地宮大殿內消失的顧顏,自然不知道他們都在說些什么。這時候她正經歷著一種十分奇妙的感覺,這種感覺是她從未經歷過的,如果非要細究的話,倒是與那次她在歸墟內時,七寶琉璃金幢引五行神火,為她淬煉經脈的情況有些相似。想到這里,她倒是一直在想念,那個琉璃玉匣,到底要怎么樣才能夠重新打開?
顧顏就覺得自己身處在一個暖洋洋的大水泡當中,甚至不愿意睜開眼睛,就這樣一直的睡下去,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強力的使自己清醒過來,轉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才發現自己是身處在一間十分簡陋的石室當中。
這間石室看上去,就是那種極為簡陋的修道人簡居之所,大概有數丈的方圓,中間有一個石榻,在石榻前面有兩個蒲團。石室的正南方,有著一個石頭堆砌的底座,顧顏一看,就知道那是一座丹爐的遺跡。曾經有人在這里建起過丹爐,但不知為什么又拆掉了,只留下這一絲痕跡。
無論從哪里看上去,這就是一個普通的丹室而已。但顧顏卻把目光注視到了那扇門上,那只是一扇普通的石門,但在門后卻刻著十分奇異的花紋,看上去非常眼熟,只是一時想不起在哪里見過。顧顏試著用手拉了一下,發現那扇門嚴絲合縫,與周圍的墻壁緊密的契合到了一起,居然看不到一絲縫隙,似乎是用什么禁法禁制住了。
她忽然想起了門上的花紋,這不是她剛進入地宮的時候,所看到那八間墓室中的一個么?夏若秋曾經說過,這是上古的文字,寫得是“日月同輝,壽與天齊”。那時她還在想,這八間墓室中,可能會有什么古人遺留下來的法定,但是不知道如何才能打開。怎么自己現在,卻莫名其妙的進入了墓室之中?
她一下子想到,展城他們,是不是還在墓門之外。但那扇門卻根本無法打開,即使是緊貼著石門,也根本聽不到、看不到外面的動靜。就算她把朱顏鏡拿出來也一樣無用,在這個墓室之中,似乎朱顏鏡的查形鑒跡功能也失去了效用。
不過顧顏久經大變,連絕地也進過不是一次兩次了,這時并沒有慌亂,她走到石榻邊上,坐下來,才開始檢查著自己的東西。一切都沒有遺失,九嶷鼎也靜靜的放在那里,只是鼎蓋上伏著的那只靈禽,這時候似乎是閉上了眼睛,顯得十分萎靡,它全身的羽毛都向內折起,像是出了一身的大汗,累得不行了一樣。
顧顏試著摧動九嶷鼎內的靈氣,發現只能像以前一樣做一般的用途,就算她以體內的混沌空間中的靈氣激發,展城他們口中所說的先天混沌元氣,也就是她見到的青白二氣仍然沒有出現。九嶷鼎也像是沉睡了一樣。這時她忽然看到了一個東西,頓時眼睛就亮了起來。
在地面上,靜靜的放著一根毫不起眼的木頭,但顧顏卻頓時喜形于色,這就是展城從不離身的那根缺月梧桐!
就算是顧顏想破了腦袋,她也不知道這根展城從不離手,視如珍寶一般的缺月梧桐,為什么會突然到了這里。想來想去,大概是因為九嶷鼎引動了太陰之精的緣故吧。按照她在地宮內所聽到的兩個人的說法,這只靈禽,就是鎮守地宮的神獸,那么在地宮里出現了乾天霹靂子,要出現大亂的時候,它引動太陰之精來鎮壓這次大爆炸,也不是什么不可解釋的事情。只是不知道這只靈禽,在被九嶷鼎收取了之后,還會不會脫離開,自己飛回去?
顧顏不知道的是,在那個祭壇被完全摧毀之后,這只靈禽與地宮之間的聯系已經斷絕,從此,它只能安安心心的在九嶷鼎上當這只鎮鼎神獸了。
當然現在顧顏并不知道,不過她的做事風格向來就是怎么都想不清楚的事情,那就索性不想。她把目光移向了這間石室,想著該如何從這里脫身。
這間石室的造型十分奇怪,像是從一整塊中空的石頭間雕琢出來的,周圍的墻壁與那扇石門之間全無縫隙,顧顏也是從那些雕刻著的花紋中,才能看出那扇門的方位來。她皺著眉頭,不停的思索著,看周圍的情況,這像是一間煉丹室,那么必定有出入之法,只是自己現在還沒找到罷了。
顧顏用朱顏鏡四下里照著,也沒看出這間石室中有什么禁制,就是一間普通的石室而已,這讓她也不禁有些詫異,這座陵墓的主人必定不是凡人,他在這間碩大的地宮中,設立了八間石室,不可能一點意圖都沒有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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