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伯說道:“玉虛宮每三年便會開放一次,對天下間所有的修士都敞開大門,無論你的修為如何,是否有師承來歷,都可以去玉虛宮前的青巖上聽道,每次去的至少也有十萬眾,將青巖擠得滿滿當當,但仍然會有無數的人在天柱峰上徘徊。”他說到這里,眼中也露出了極為憧憬的向往之色。
顧顏笑了笑,不置可否,對她來說,費那么大力氣去聽一次講道,倒真未必有自己潛心體悟所能得到的更加高明。但是玉虛宮這種行為,卻也使它坐定了天下第一大派的名頭吧。她比較想問的,是藏劍山莊和丹鼎派的情況,這時衛伯也正好說道:“除了玉虛宮之外,其余的八大派各居四方,我們順著渭水西行,最近的就是藏劍山莊了,向西行三萬里,出了渭水,到達拔煥城,再轉向北一萬七千里之處,就是藏劍山莊所在的試劍峰了。”
顧顏微合著雙目,聽衛伯滔滔不絕的說著中原的事情,慢慢的,以九大派為核心,那張由無數修士所織成的網,就在她的心中漸漸清晰起來。那里果然是一個資源特產都無比富饒之地,是當之無愧的修仙圣地。像天極、凌亂野這樣的險地,天柱峰這樣的圣地,都無比的吸引著她。
正當衛伯說到九大派中以陣法之學著稱的蓮花山時,忽然船體出現了一次劇烈的搖晃。衛伯猝不及防,險些從椅子上跌下來,他又驚又怒的大呼道:“出了什么事?”一下子從地上跳了下來,伸手就從懷中的法寶囊里去取靈器。
這其實是行走渭水中很常見的情形了,這條路雖然是三條路中最好走的,但絕對算不上安寧,路上不單會有妖曾侵襲,還會有一些專門以劫掠為生的修士,對那些落了單的散修們下手,搶奪他們的物品,他們惹不起那些有著名門大派做后盾的子弟們,像衛伯這種單人上路的船只,則是他們最好的對象。
以前衛伯都是找上十來個人同行,但仍然免不了有破財免災的時候,所以這次他下意識的反應就要又要拼命了。但隨即他就看到顧顏的笑容,便一下子反應過來,是啊,自己的船上有一位結丹修士坐鎮,還怕什么?
顧顏看到他的神色,就淡淡的笑著揮揮手,“去看看怎么回事。”
衛伯飛快的跑出艙門,正好有一個水手倉皇的上來報信,他這時的心情已經無比的鎮定了,沉聲說道:“慌什么,是哪里的敵人來襲了,是妖獸嗎?”
水手喘了幾口氣,這才說道:“都不是,是有一個人,從上游漂下來,撞到了咱們的船!”
衛伯愣了一下,怒道:“怎么可能,被撞了一下,就會產生這么大的動靜嗎?”
水手吸了一口氣,還是有些上氣不接下氣,臉上也有著十分奇怪的神色,“船主,你還是去看看吧,那是個很瘦弱的少年,但是,他卻非常的奇怪……”可是他說了半天,卻也沒說出是怎么樣的古怪。
衛伯回頭看了看,這時顧顏已經走出了艙門,說道:“我跟你過去看看吧。”她心里隱隱有著某種預感,似乎這次中原之行的路途,也不像想象中那么平順呢。
幾個人走到了船頭上,就看到在船頭側面的船體上,已經被撞破了一個大洞,水正不停的從那里灌進來,幾個水手正忙亂的修補著漏洞。衛伯怒道:“這個大洞,你說是被人撞的?”
水手慌亂的擺著手,“船主大人,你看看就知道了!”這時已經有兩個水手,用繩子把下面一個直挺挺的人體吊了上來。那是一個眉目清秀的少年,看上去只有十三四歲的模樣,四肢十分僵硬的伸直,眼睛緊緊閉著,皮膚上都泛起了一層奇異的金黃色。
兩個水手一人托頭,一人托腳,就像是抬著萬斤的重物一樣,把他重重的放在地上,顧顏甚至覺得腳底下都顫了兩顫,像是有一塊巨石被扔在地上一樣。而她一看到這個少年的臉,就不禁的苦笑起來,果然像她想的一樣,這次旅途,并不想預想的一樣平順。
那個少年,居然是她前幾天才在衛都分別的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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