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華嚴再也忍耐不住,一口鮮血頓時噴出,原來自己費盡了心思,結果卻為它人做了嫁衣裳!
顧顏極為敏銳的捕捉到了他所說的話,原來當年戰死殺場的那位大魔尊,名叫天誅,那么自己在幻陣中所見到的景象,那個在鏡前獨舞的女子,是否就是戰死的那位大魔尊呢?而她所施展的,為什么是控制朱顏鏡的手法,這兩者間有什么聯系?
隨著那個幻影在空中做著妖異的獨舞,陣眼中無數的靈氣像是失去了控制,紛亂的向著衛東陽沖過去,衛東陽一聲不吭的承受著靈氣的沖擊,他的臉色殷紅如血,但卻牢牢的手握短杖站在那里一步不動。
展城輕輕的“咦”了一聲,“按說被這樣混亂的靈氣沖擊,他早就應該倒下了才是,為什么現在還能夠支撐?”他皺起眉來,總覺得有什么事情脫離了自己的掌控,“在大衍神陣當中,似乎有著與棲云山的靈脈相沖突的靈氣,但這兩者卻又奇異的相融在一起,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顧顏自然不知道他在自自語什么,她只是知道,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那么自己就要活生生的被九嶷鼎吸成一具人干了。就在她萬般無奈之下,拼著要自爆金丹,也要脫離九嶷鼎的時候,忽然覺得從鼎身上傳來了一股清涼之意。像是炎炎夏日的一襲涼風,沁人心脾。
然后就有一股舒緩而悠長的靈氣,從鼎身上傳了過來,緩緩的流入了她的經脈之中,如果說原來體內是一片燥熱的話,那么現在就是無比的清涼,靈氣還是原來的那些靈氣,但質地卻已變得迥然不同。而且,通過這些靈氣的流轉,顧顏似乎感覺到,九嶷鼎正在與她體內的混沌空間,產生著某種不可知的聯系。她閉上眼睛,用手輕輕撫著鼎身,就感覺到整個棲云山的地形地勢,一草一木,無不在她的意念之中。
她清晰的感覺到那朵無量劫云已經飄到了衛東陽的頭頂,然后向四周擴散了一些,一絲絲濃重的白氣不斷的落下來。
而展城則與衛家兄弟站在那里互相對峙,展城似乎也有些摸不著頭腦,無量劫云已經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而衛東陽在被他攪亂陣法的情況下,還能堅持這許久,也同樣讓他驚訝無比。
從劫云上落下來的,那些濃重的霧氣,在落到半空中的時候,就凝結成了一滴滴的水珠,在空中像是放慢了速度一樣緩緩的落下來,而衛東陽的臉色也變得無比的凝重,他舉起短杖,用杖頭去接下了一滴露水,然后就像是受到了千鈞之重一樣,額頭上頓時沁出了汗珠。
這是雷水火風中的水云劫!
展城在東南一地,已經籌劃了許久,他們的最終目的,就是要阻止衛東陽度天劫。在來之前,父親曾經跟他說得很清楚,作為九大派視力所不及的地方,東南六國雖然荒僻,卻是能夠讓他們的教派休養生息的好地方。但如果衛家出了一位元嬰修士,那么一切都將會不同。衛家將能以犁庭掃穴之勢,將整個東南六國納入他的治下,從而以東南為基,挺進中原,那時候他們的教派將無立錐之地。在幾十年前的那一次“九姓之變”中,未嘗沒有他們的影子。
只是那個時候展城還小,并沒有真正參與到那次事件當中去,但當時埋下的種子,如今卻未嘗不能為自己所用。這一次東南的事情,被父親交給了自己全權負責。而陸旋璣在棲云山時所做的,只不過是在這風雨欲來之時,事先所做的一個試探而已。
但除了這個目標之外,展城的心中還有更大的野心,他想一舉摧跨衛家的勢力,讓他們遭受到比當年“九姓之變”時更大的打擊,至少幾十年不能翻過身來。要知道,雖然衛家在東南六國一手遮天,但他們仍然缺乏威懾力,沒有元嬰修士是他們的硬傷。六國九姓之中,那些貌似恭順的家族,暗中無時無刻不在試圖取其而代之。只要衛東陽這次失敗,而衛家又能夠實力大損的話,那么東南六國將會陷入一場極大的混亂之中,而展城的野心,也將會在這場混亂中發展壯大。
所以他不惜甘冒奇險,在陸云被陸家逐出之后,他就以“三焦聚靈”之法,占了他的軀體,而陸云本身的神識,則早就被他抹去,讓他變成了一具行尸走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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