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疼我嘛。”余疏林沒臉沒皮的笑著,在他的注視下,將手搭在褲腰上,一點一點的解開腰帶,然后是扣子,拉鏈……
梁舟呼吸急促,在他將手放在褲腰上準備往下脫時,狠狠的閉上眼,伸臂將他用力抱進懷里,與他身體緊貼,手摸著他的脊背,垂頭胡亂的在他臉上脖間亂親,語氣中帶著渴求,低啞開口:“疏林,別鬧了……”
梁舟的體溫很高,擁抱的力氣很大,呼吸噴在身上有點怪怪的,他動了動,發現自己一點抵觸與不自在都沒有,只覺得無比安心。他抬手,回抱住他,固執的搖頭:“不要。”
“疏林……”梁舟再也忍不住,低頭尋到他的嘴唇,急切的親了上去。
這次的唇舌交纏比以往的都要激烈,水霧環繞間,兩人的喘息聲聽起來有種煽情的味道。梁舟的手在他后背摸索著,漸漸往下,然后又克制的收了回來。
“唔……”兩人靠得太近,他被梁舟的熱度燙得有些受不了,往后躲了躲,卻又被對方用力按了回去。
身體有些熱……他側頭挪開嘴唇,攀著他的肩膀喘息,啞聲道:“哥哥……我要洗澡。”
吻著他頸側的梁舟喘息著停下動作,低頭與他額頭相抵,輕輕抹掉他嘴唇上的水光,深吸口氣,突然再次將他抱進懷里,手放在他的腰間。
“哥?”
梁舟不答,手搭上他的褲腰,三兩下幫他將褲子脫掉,橫抱起他,將他丟入浴缸,按住他的身體不讓他轉身,沉聲道:“快洗……不準轉過來!”
他轉身的動作頓了頓,悶笑兩聲,老老實實面對著墻壁不動了,指指后背:“哥,幫我擦背。”
“下次不準這么鬧了。”梁舟聲音里帶著點惡狠狠的味道,語氣很嚴厲,擦背的動作卻十分輕柔,臉黑著,身體熱度高居不下,很是狼狽。
余疏林偷偷回頭看他,見他低著頭不肯看自己,小心轉身,頭伸出去掃一眼他的褲子,心虛的撓撓臉,小聲道:“哥,要不我幫你……”
梁舟呼吸一頓,終于抬頭看他,見他一副小心翼翼的討好樣子,皺皺眉,扯過一條毛巾蓋住他的臉,臉更黑:“別亂說話,好好洗澡。”
余疏林洗了有史以來最快的一個澡,身體剛被浴巾裹住,幫他洗澡的人就開門大踏步走了,步伐凌亂,背影狼狽。
“貌似鬧得太過火了……”他摸摸脖間的吻痕,找出一套領子稍高一些的睡衣換上,輕手輕腳的去了梁舟房間。
房間里沒人,浴室里卻有水聲響起。
他悄悄接近,扭了扭門把手,沒反鎖,勾唇笑了笑,推門走了進去。
梁舟正在沖冷水澡,見他突然進來,心臟猛跳,手上一個用力,小兄弟差一點就廢了,他慌忙扯過浴巾遮住自己,喝道:“你過來干什么,出去!”
余疏林不說話,往前走了兩步,猛撲過去,伸出賊手。
“疏林!”
“哥你別動!”余疏林抱緊他,心中有些小羞恥,臉有些熱,小小聲說道:“哥,剛剛我也……嗯,有反應了……”
梁舟被震傻了,推他的動作一停,罕見有些結巴:“什、什么反應……你亂說什么……”
“就是……這個反應啊……”余疏林將頭埋在他的肩窩里,有些不好意思,聲音小小的,卻隱約帶著絲笑意:“身體是最誠實不會騙人的……哥,我好想快要喜歡上你了。”
梁舟怔愣良久,突然用力將他擁進懷里,滿足的嘆了口氣:“疏林……”
余疏林鬧了一場,精神不濟,沾床就睡了。
梁舟盯著他的睡顏,手摩挲著他脖頸間的吻痕,目光軟下來,垂頭親親他的臉頰,心中只覺圓滿:“晚安,疏林。”
翹了一天課,學霸依然是學霸。
將高老師布置下來的大堆作業迅速搞定,余疏林揉揉手腕,伸了個懶腰,趴在了桌上:“求過年啊……”
李濤瞥他一眼,繼續看書。
“唉……”余疏林長嘆,為什么他的同桌話這么少,為什么離假期還那么遠。
在他長吁短嘆半分鐘后,李濤終于蓋上了手中的書,拿出手機翻日歷:“距離寒假還有一次月考,一個期末考,一次模擬考,快了。”
考考考……余疏林虎軀一震,爬起身,翻出習題繼續做:“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謝謝戰友提醒。”
“你今天很不正常。”李濤下結論:“發生什么事了?”
余疏林解題的動作一頓,想起昨晚這樣那樣,那樣這樣的不和諧事情,轉頭看他,認真問道:“猥褻未成年要判幾年?”昨天他一時腦抽瞎胡鬧,如今想想后果,心里有點虛。
“……你被梁子修猥褻了?”李濤臉黑下來,抓住他的手腕,語氣冷颼颼:“新聞上說的被綁架少年是你吧?你昨天沒來上課,是不是出事了?”
“不是。”余疏林黑線,果斷搖頭:“昨天被抓的確實是我,但我沒被梁子修猥褻。等等,綁架的消息我哥明明已經找人壓下來了,你在哪里看到的?”
“一個沒什么人關注的小報紙。”李濤打量他半響,終于放開他的手,點點頭:“沒事就好……那你為什么心思浮躁得這么厲害?”
有個敏銳的同桌好可怕……他微笑,開始胡謅:“梁子修抓我的時候精神狀態有些不正常,我被他嚇到了。”
“被嚇到?”李濤瞥他一眼,重新趴回桌上,翻書。良久之后,他側頭,盯著余疏林的側臉。
“干嘛?”余疏林被他盯得寒毛直豎。
“哼。”李濤收回視線,繼續看書去了。
“……”青春期的孩子真善變。
梁建在醫院見到了梁子修,他黑著臉沖上去就給了他一巴掌,冷聲說道:“不爭氣的東西!”
“梁先生,病人的精神狀況很不穩定,請您不要再刺激他了。”守在一邊的醫生忙攔在病床前,皺眉說道。
“什么叫精神狀況不穩定?”梁建臉色一變,側開一步越過他去看病床上的梁子修——剛剛他怒氣上頭,都沒來得及仔細看看自己兒子。
醫生見他終于露出了一點為人父該有的關心神色,表情緩了緩,讓開身,語氣平板板的說道:“您可以自己看。”
梁子修的胡子和頭發都被剪掉了,露出了他蠟黃消瘦的臉,他的手腕很細,皮包骨頭一樣,皮膚是不健康的蒼白,干巴巴扯著,像個老頭子。人雖然靠坐在床上,但眼神卻是空洞的,臉上有一個紅紅的巴掌印,可憐又可怖。
“子修?”梁建一驚,推開醫生沖上前,拍拍他的臉:“子修,你看看我,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床上的人沒有反應,他活在自己虛構的世界里,不愿意出來。
醫生被推得撞到了床頭柜,好不容易站穩,見梁建這樣對待病人,怒氣上涌,上前沒好氣的將他拉開,不耐道:“病人的情況已經開始好轉了,您這種行為不利于病人治療,冷靜點,探視時間也快結束了,您出去吧。”
梁建被梁子修這副了無生氣的模樣刺激得不清,推開他,激動道:“我好好的兒子,怎么就變成了這樣!你們怎么做醫生的,亂治病,小心我告你!”
莫名其妙。
醫生懶得搭理他,拉住他就往外扯,不快道:“告告告,隨便告,毛病,探視時間結束了,您走吧。”這病人也不知道都認識的些什么人,來探視的一個比一個有毛病,煩都煩死了。
梁建年紀大了,抵不過這年輕醫生的力氣,被硬生生推出了病房。他還想進去,但門口守著的警察卻攔住了他。
“探視時間結束了,梁先生。”
“讓開!”他還想硬闖,那兩位警官卻不再搭理他,只牢牢守著病房門,寸步不讓,強調道:“探視時間結束,請離開。”
“我呸!”梁建低啐一口,憤憤走了。
他氣沖沖回到家,家里卻全然是陌生,老婆已經離婚,女兒也被帶走了,家里空得厲害。他又開車去了榮華,榮華大門緊閉,已經掛上了停業整頓的牌子。
董事長王晨被抓,幕后老板梁子修進了醫院,真正的注資人劉壕為了撇開關系,直接放棄了這個棋子,榮華已經徹底完了。
他站在自己的公司門外,想進去,卻被一道鎖攔了去路。
這里已經不屬于他了,全沒了,全都沒了。
兒子進了醫院,老婆離開了他,女兒跟他斷絕了父女關系……他已經一無所有了,只幾個月而已,他就一無所有了。他彎下脊背,目光透過電梯旁的落地窗看向不遠處風光無限的榮光,眼神晦暗。
劉壕再次打電話來提起合作事宜,梁舟拒絕了。
沒了榮華和梁子修這個棋子,劉家已經不再是威脅,他不想拿劉壕怎么樣,可也不想與這樣一個心思詭譎的人合作。
“你準備怎么處理梁子修?”正事談完,趙知說起了私事。
梁舟簽文件的手一頓,淡淡說道:“有病就治,治好了就送監獄。”
“如果治不好呢?”
“那就養著吧,梁家不缺這點醫藥費。”他將簽好的文件收好,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目光復雜:“他畢竟是梁家人。”
趙知點頭,表示明白。
總歸是親人,沒必要趕盡殺絕。166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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