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屋里坐著位老太太,正跟圍坐在她身邊的女眷說話,紅光滿面的,看起來身體很是硬朗。
舟和扯著余疏林進來,低頭開始在沙發上扒拉,隨口問道:“姐,你看到我的包沒有,我記得放這了。”
一位秀氣溫婉的女子從老太太身邊站起身,嫌棄的撇他一眼,朝著余疏林笑著招呼道:“早就聽舟舟提起過你,是叫疏林對吧,快過來坐。”
余疏林沒想到大家對他都這么親切,忙招呼道:“你好,新年快樂。”
那女子微笑,過來拉他,嘴里溫和道:“我叫舟詩,你喊我表姐就行。”說著又幫他介紹屋內的人,“這是外婆,大舅媽,小舅媽,你隨著舟舟喊就行。你是舟舟的弟弟,那就是我舟家的人,別拘束。”
余疏林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心中微暖,想起外面的梁舟,這次終于不再扭捏,跟著舟詩一個個喊了過去,笑著拜年。
那老太太上上下下的打量他一番,露出個笑容來,從口袋里掏出個紅包塞他手里:“好孩子,看著就是個乖巧聽話的,把這當自己家,啊。”
老人的手有些粗糙,但很溫暖。他將紅包手下,乖巧道謝。兩位舅媽看著也是脾氣溫和的人,都給他包了厚厚的紅包。
拿完紅包,舟和帶著余疏林出了正屋。
“嘖嘖,舅媽和我媽都偏心,你的紅包比我的厚多了。奶奶的紅包里是啥,看起來不像是錢,快打開看看。”舟和捧著游戲機,有些嫉妒又有些好奇的說道。
余疏林掏出老太太給的紅包,打開后將里面的東西倒在了手掌心。
“臥槽,居然是金條,這心偏得大了!”舟和瞪大眼,很有些憤憤,老人家一向不溺愛孫子,給紅包都是按照平均水準給的,絕不給多,可現在這對比……偏心!
金條不大,厚度也不厚,但握著手里很有分量,上面細細雕著一些符文,看起來很有些古韻。
余疏林小心拿著翻看了一下,摸摸上面的符文:“這刻的是什么?”
“是平安符。”梁舟走到他身側,看一眼他手里的東西,解釋道:“我也有一張,是外婆在我十八歲生日時送的,沒想到外婆也給你準備了這個。”
“表哥,你偷懶!春聯貼完了嗎?”舟和嫉妒得眼都紅了,他怎么沒有這金燦燦的平安符!
“我是客,你是主,這活不是該你做嗎?春聯貼完了,窗花還給你留著,去吧。”梁舟趕蒼蠅一般揮揮手,拉著余疏林朝院子中的其中一間小屋走去:“我帶疏林去休息一下,你快去幫忙。”
舟和被他罕見的打趣反擊噎著了,跟青蛙一樣瞪了半天眼睛,冷哼一聲,跑門口繼續放炮仗去了。
小屋的門是那種古老的雕花木門,推開時發出“吱呀”一聲。
房間很大,窗戶卻有些小,光線并不是特別明亮。
梁舟關上房門,轉身幫余疏林摘掉圍巾,問道:“外婆他們為難你沒有,咱們吃完午飯就回去,晚上和何伯他們一起跨年,不在這過夜。”
余疏林眼睛亮亮的,摩挲了一下紅包,說道:“大家都很好,外,嗯,外婆和舅媽們都給了我紅包,表姐也很親切。”他從小和余母相依為命,外公外婆早已去世,舅舅余修又是幾年不登一次門的,每年過年都很冷清,像舟家這樣這么多人一起吃團圓飯的經歷,更是從來沒有過……這種一家人團圓的感覺,太好了。
梁舟聽他已經改口喊外婆,明白他終于不再把自己隔絕在這個大家庭之外,勾唇摸摸他的腦袋,笑道:“那就好,他們都是很好的人,過會跟我出去和舅舅他們打聲招呼吧,以后就都是親戚了,別太拘束,嗯?”
“好。”梁舟很少笑,但今天卻是個例外,余疏林被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忙轉身推門往外走:“我去幫舟和貼窗花。”
梁舟拿著他的圍巾跟上,心中有些隱秘的滿足。
雖然大家讓疏林跟著自己稱呼,是想表達自己的接納,但這樣的情形,又何嘗不像是新媳婦進門認親戚……這樣也挺好。
貼窗花的時候,梁舟帶著余疏林見過了舟家其他親戚,在又收獲了一堆紅包之后,眾人終于在正屋里的大圓桌上圍坐,等著吃團圓飯。
一直在屋內休息的舟老爺子出了門,表情很嚴肅,不是很好相處的樣子。梁舟帶著余疏林上前拜了年,得了兩個大紅包。
至此,余疏林終于將舟家的主要親戚全都見了一遍。
團圓飯后梁舟帶著余疏林陪老太太聊了會天,又去老爺子房間坐了會,這才告辭離去。
回去的路上余疏林一直很興奮,翻來覆去的看著那些紅包,平安符也是摸了又摸,很是珍惜的模樣。
梁舟溫柔了眉眼,問道:“喜歡?”
余疏林將東西小心收起,點點頭:“喜歡。”這些都是大家的善意,很難得。
“以后每年都帶你回來吃團圓飯。”梁舟承諾。
余疏林側頭看他,點頭:“好。”每年,他喜歡這個詞。166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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