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疏林不說話,扒拉下他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他,想要找出他受傷的位置。
“這是哪里來的野小子,亂說話,也不怕被鬼叼了舌頭!”梁子修先是被突然冒出的小鬼刺了一句,現在又被無視,氣得夠嗆,上前兩步就想給余疏林點教訓。
站在他側后方的中年男人突然用力拍了拍床欄,沉聲喝道:“子修,你給我閉嘴,安靜點!”
余疏林斜眼,視線在中年男子臉上轉了圈,再看了看那一直大喊大叫,如今卻被生生喝住的青年,心里迷迷糊糊有了個猜想。
他想他知道這兩人的身份了——梁馳有個弟弟,名字好像叫……梁建?
“小舟,這是我另一個侄子吧,什么時候接回來的?”中年男子變臉那叫一個快,上一秒還在發怒,下一秒就滿臉慈愛的看向梁舟,溫和問道。
梁舟面無表情的看他一眼,將余疏林拉到床邊坐下,淡淡道:“沒多久。”
“什么?你把那個野種接回來了?”那被中年男子喝住的青年震驚了,老實沒幾秒就又蹦跶了起來,看向余疏林的眼神中滿是敵意,隨后看向梁舟,冷笑出聲,“呵,堂弟,你為了搶榮華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以為帶個野種回來就能多點話語權?想得有點太天真了吧。”
“梁子修,你當誰都像你那么蠢?”梁舟冷冷看他,“還有,他不是野種,疏林是我名正順的弟弟,有繼承權的。”
梁子修變了臉:“你什么意思?”
余疏林也疑惑的望著他,繼承權?什么東西,他不是私生子嗎。
“字面上的意思。”梁舟安撫的拍拍他的手,側頭去看驚疑不定的中年男子,平淡道:“小叔,要不是今天您把主意打到了我的性命上,我也不愿意跟您撕破臉。您幫我爸管理了公司這么久,我很感激,也會給您應得的回報,但不該您拿的東西,您還是適時收手比較好。”
梁建表情僵了一瞬,強裝無事道:“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梁舟不想跟他打語仗,直接丟下個重磅炸彈,“三年前,我爸是立過遺囑的。如果我猜得沒錯,那份遺囑現在已經生效,董事會明天就會接到通知,您的榮光代理權,已經被收回了。”
已經被收回了?
梁建被這消息砸得有些頭暈,退后兩步坐到待客椅上,表情漸漸扭曲起來,“遺囑?他居然立過遺囑?”
梁子修的反應比他還大,二話不說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也不知道那邊的人跟他說了些什么,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
“梁舟,我跟你拼了!”他呆愣了一會,突然大吼一聲,握拳朝病床沖來。
梁舟動了動,卻不小心牽扯到胸口的傷口,一時阻攔不及,眼看著梁子修的拳頭就要擦到余疏林身上,他表情大變,冷聲喝道:“梁子修,你敢!”
見梁子修撲過來,余疏林眼神一冷,側身一躲,然后抄起床頭柜上的一盆葡萄就扔了過去,抽出水果刀,直指對方:“你敢傷我哥哥試試!”
梁舟愣了,轉頭看他。
葡萄砸過來并不疼,但裝葡萄的玻璃盆卻是個大殺器,梁子修條件反射的躲開,卻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葡萄,滑了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疼得呲牙咧嘴的,抬頭就看到一把寒光閃閃的水果刀對著自己,冷汗一下子就下來了,沖頭的怒氣消失,一時驚得沒法說話,看著余疏林的眼神,就像是看著只怪物。
“疏林,把刀放下。”梁舟伸手去拉余疏林的胳膊。
梁子修表情好看了點,看向梁舟的視線也不那么憎恨了……這個堂弟對自己還不算太絕情。
“小心劃到自己。”
“……”他決定收回前,這兄弟倆果然都不是什么好東西!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