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暫時無法探查清楚。”
“去,把此事當做最緊要的任務,務必在三日內,探查清楚,不然...提頭來見。”
那探馬一哆嗦,大聲應是,然后起身后退,轉身出了軍帳。
渥美秋山呆坐著,剛才的氣勢一泄,瞬間對攻城沒了急迫的欲望。
放任這股敵騎在外圍肆虐,眼見對自己的軍隊,尤其是對自己的心情,造成了無可估量的破壞。
得想辦法消滅這支隊伍,福寧府城依然被困,暫時是逃不脫自己的手心。
只要滅了這股敵騎,眼前的高城依然是她渥美家族的戰利品。
渥美秋山低頭看著書案上的地圖,細白的手指沿著晉江支流激流河往下游滑動。
慢慢停在福寧府城南的埠口縣碼頭上。
這里的碼頭,也停泊著數十條大合戰船,既然城北和城西的縣城碼頭,都被他們燒了,那下一步肯定是這個埠口縣的碼頭。
“來人,命令駐守福寧城南的五千部隊,連夜趕奔埠口縣城,在其碼頭四周設下埋伏...”
她稍微一頓:“傳令駐守城西的五千人馬,緊急調往埠口碼頭,老娘就不信了,這樣還能讓你給逃掉。”
渥美秋山狠下心來,暫時放棄圍困福寧城,發誓要拿下這支狡猾的騎兵隊伍。
站在福寧城樓上的胡進才已經傻了。
他跟兩個副將一起,呆呆地注視著城下的海寇隊伍,正在一隊隊地集合撤離。
他們三個人已經從城北轉到了城西,再從城西跑到城南。
三個圍困府城的海寇軍營,幾乎都成了空營。
這從平日的人員行動中便可以輕易看得出來,軍營中確實沒了幾個人影。
這是個什么鬼?
三個人面面相覷,相對無。
一個副將在琢磨良久后,才喃喃道。
“難道是裴大人指揮的這些突襲戰斗?”
另一個副將疑惑地:“原來裴大人跟隨王爺日久,心中竟然藏了如此運籌。”
胡進才深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
“不對,此事不對。”
“將軍,哪里不對?”
胡進才搖頭:“裴七音沒有如此氣魄,斷不會做出如此大膽且絕佳的襲擊手段。”
“那您的意思是...”
胡進才瞥了兩個副將一眼。
“以我的判斷,能做出此事的,天下有且只有一個人。”
兩個副將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喊道。
“林王爺?”
胡進才沒說話,轉頭看向遠處的曠野。
三個人再沒說話,安靜地看著安靜的城下軍營。
“城西距離海寇大本營最遠,你帶兩千人,去抄了他們的營地,能拿走的一概不留。”
胡進才對一名副將吩咐道。
那副將一臉興奮,拱手應道。
“末將遵命。”
說罷,轉身疾步下了城樓。
胡進才在他們身后喊著:“注意探清敵營情況,別踩了陷阱。”
兩人已經跑下了十幾階臺階,大聲回應著。
“放心吧將軍,咱都是老行伍了,這點還用囑咐。”
現在一天只吃一頓飯的鎮西軍軍卒,聽說要出城搶海寇的東西,立刻來了精神。
本來被困倦饑餓折磨得昏昏沉沉的,都振奮精神,起身搶著出城作戰。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