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人牽了戰馬,正從遠處往軍營靠近。
負責解決崗哨的幾個振風營軍卒,早徒步摸到了距離崗哨五六十步處,從這里開始,他們放慢腳步,繼續靠近。
直到聽見有呼嚕聲傳過來時,才停住腳步。
負責摸哨的軍卒是經過了千挑萬選,需要參加強度更大的訓練,尤其是弓箭的使用技術。
眼前這四名軍卒,皆是振風營中的翹楚。
四個人分散開,各自負責一處崗哨,幾乎同時將彎弓拉滿,沉息屏氣,然后松手將羽箭彈了出去。
他們并未停止射擊,迅速搭上第二支羽箭,拉弓放箭,第二支羽箭幾乎跟在第一支羽箭的后面,相繼飛進暗夜之中。
沒有聽到海寇崗哨的呼喊,只有輕微的身體扭動掙扎,片刻后歸于平靜。
四個軍卒都松了口氣,起身舉起涂了反光粉的彎弓,向后搖動,示意可以進攻。
然后四個軍卒向前跑動,在近軍營邊緣,將帶了尖刺的鹿柴拔出來,丟到一邊。
很快就清理出一大塊空地,四個人往兩旁一站,將彎弓舉起,給后續部隊做一個標識。
下一刻,地面開始震動,暗夜里轟隆隆地奔過數百戰騎,挾了風勢,呼嘯著從四個軍卒之間沖進了海寇軍營。
對于暗夜襲營,林豐早就輕車熟路,他知道身為軍隊首領應該待在哪里。
林豐一馬當先,徑直甩開一眾戰騎,穿過無數頂軍帳,直奔軍營中間的中軍大帳而去。
沖進軍營的數百戰騎,從入口處分了三隊,一左一右加中間直入,除了馬蹄踏地的聲音,再無他響。
一頂頂軍帳被長矛挑開,戰馬從中一掠而過,馬蹄踐踏下,有海寇高聲慘嚎起來。
沒有被踏中的海寇,翻身從地上跳起來,下一刻就被后來的戰馬撞飛出去。
從第一聲慘嚎開始,軍營中此起彼伏,亂叫亂喊的動靜,響成了一片。
渥美三夫被護衛搖晃醒了,睜開迷茫的雙目,瞪著眼前的護衛。
“什么事?”
“將軍,有敵襲營。”
渥美三夫立刻渾身一激靈,雖然心中有疑問,卻不敢耽擱片刻。
他也聽到了外面的慘嚎聲,不知被啥弄的,都不似個人聲了。
“快,快傳令,讓各部頭領組織防御陣型...”
他的話沒說完,護衛已經轉身往外跑去。
這種情況,也不是首次遇到,護衛也知道該如何應對,根本不需要首領說完。
此刻,時間就是生命,晚一分就會失去多少條生命。
護衛大步趕到中軍帳門口,挑簾沖了出來,張口就要呼喊傳令兵。
誰知,就在他張大了嘴巴時,不知從何處飛來的一支利箭,正正從他的嘴巴里刺了進去。
兩尺多長的羽箭,貫穿了他的后腦,讓那護衛仰面跌翻在地,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中軍帳兩旁的護衛們,立刻跳了起來,紛紛抽出直刀,緊張地四處張望著,尋找羽箭的來處。
不過片刻時間,一騎戰馬從夜色中飛奔而至。
隨著戰馬奔騰如龍,一支支羽箭也隨之而來,準確地扎進了幾個護衛的咽喉。
林豐拋掉彎弓,將長矛從馬鞍的掛鉤上摘下來,持在手里,用力往前扔了出去。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