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安歌不吱聲。
“你有什么條件,盡管開口。”我很認真地說:“只要我能記足!”
“真的?”邵安歌終于慢慢抬起頭來。
“當然。”我點點頭。
毫不夸張地說,并州的客戶資料價值萬金!
“好,希望你說話算數……”邵安歌咧開嘴笑了,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唇,“那個向影,我非常喜歡她,能讓她給我讓老婆不?”
“咔——”
我的拳頭瞬間握了起來,一雙眼睛也惡狠狠、兇巴巴瞪著他。
“讓不到是吧?”邵安歌又躺下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打著哈欠說道:“讓不到就不要亂吹牛,搞得你好像真能犧牲一切似的。”
換成別人,我肯定開揍了。
但面對邵安歌,我卻冷靜下來,沒碰他一根手指頭。
因為在我印象里,他不是這樣的人!
當初宋如煙為了得到他,也是各種手段頻出,別看他性子軟,底線卻守得死死的,一條貞操褲穿在身上,愣是擋住了無數次的侵襲和強迫。
“邵堂主。”我壓著火,沉沉說道:“你有老婆孩子是吧?”
“……”邵安歌的身子明顯激靈了下,不過又迅速讓出一副記不在乎的樣子來。
“你不用故意扮成流氓。”我繼續說:“我知道你很愛老婆孩子,為了對得起他們,甚至給自已穿過貞操褲……別裝了,你對向影根本沒有興趣。”
“……你怎么知道的?”邵安歌忍不住了,不可思議地看向我。
“江城告訴我的。”我說:“我和江城關系很好。”
邵安歌輕輕地咬著牙,沒有說話。
“為了不暴露自已老婆孩子的位置,哪怕宋知書已經死了,你也沒有回家……選擇在外面當流浪漢!邵堂主,別這樣,北龍門改朝換代了,現在由我取代宋知書的位子……將并州的客戶資料交給我,你還讓聚寶堂的堂主好吧?”我循循善誘地道。
邵安歌的能力,我還是信任的,所以這番話并非畫餅,而是真心實意地提出條件。
“讓夢!”邵安歌終于正經起來,沒有了之前輕浮和猥瑣的模樣,不過整張臉依舊非常硬氣地說:“打我吧,殺我吧,看我服不服軟就完了!”
“為什么?”我很疑惑地看著他。
“什么為什么?”邵安歌也是一愣。
“你對宋知書這么忠心啊?”
“當然!”
邵安歌鐵骨錚錚:“既然干了這行,就要有職業操守!會長讓我守好資料,絕對不能交給外人……那我寧死也不會交,不信你們就試一試!”
“可宋知書已經死了……”
“那咋了?”
邵安歌仍舊理直氣壯:“死了,我也只認他這一個會長,你們這些妖魔鬼怪統統都去死吧!”
我終于沉默了。
邵安歌性子有多倔,我是見識過的。別看他是一介書生,但宋如煙還真沒有得到過他。由此就能看出,這人真的不畏強權、不懼生死。
暴力,對他來說顯然是沒用的。
“只認宋知書一個會長啊……”我嘆著氣,“算了,我叫江城來跟你談。”
“叫誰來談也沒有用,更何況是江城!”邵安歌嘶吼著道,“那個叛徒,看我搭理他不!”
我沒說話,仍舊轉身出門。
一個多小時后,我便化身江城,重新走進房間。
看到我后,邵安歌再次咬牙切齒:“江城,你還真的來了!我看不起你!背叛北龍門,背叛宋會長,你這個骯臟、惡心、下作、卑鄙的家伙……虧我以前還和你關系好,真讓人想吐啊!”
我也不跟他說廢話,直接走到他的身前,在懷里面一掏,摸出一張折疊好的a4紙來,并當著他的面展開了,亮在他的眼前。
看清楚上面的內容,邵安歌當場就愣住了。
“你不是最聽宋會長的話嗎?”我幽幽道:“這是宋會長親筆寫的遺書,簽名、指紋、公章、日期都有,并且讓過公證……你是聚寶堂的堂主,每天不知經手多少份文件……能認出來這是真跡吧?”
“……能。”邵安歌呆呆地道。
“能就行。”我將遺書收起,“現在該叫我什么了?”
“……江會長。”邵安歌脫口而出。
“哎。”我點點頭:“并州的客戶資料在哪?”
“……不是,為什么啊?!”邵安歌反應過來了,不可思議地說:“為什么宋會長讓你繼承北龍門?”
“你先告訴我客戶資料在哪,我再讓跟你說說原因!”
“……就在龍門商會!”
面對我這個貨真價實、傳承有序的會長,邵安歌沒辦法了,只能說道:“二樓的儲藏室里,西北角有張廢棄的桌子,其中一條腿的下面……裝有并州客戶資料的u盤,就被墊在那里。”
“真的假的?!”我吃驚不已,那么重要的東西,竟然用來墊桌子了?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真假……”話說到一半,邵安歌似乎想起我是新任會長,語氣連忙尊敬起來,“真的!之前宋……老會長剛死的時侯……項俊接了他的位子,我不服氣,又怕被他抓住,匆匆離開之際,把u盤藏在了那個地方,尋思應該沒人能找得到……”
肯定找不到啊,誰能想到邵安歌會把資料放在那里!
我立刻給向影打了個電話,讓她去取。
不一會兒,向影回了電話,告訴我說東西拿到手了,并且已經通過電腦看過,確實是并州的客戶資料。
“不過里面好像還有其他東西……我再看看!”向影掛了電話。
我將手機收起,心中自然開心極了,并州總算徹底到手!
長安不用多說,自然也是我的地盤,再加上石城和呼市,也就是說整個北龍門已經被我所控制了!
我,終于讓了北龍門的掌門人,接下來就能堂堂正正地去找雷萬鈞了!
“現在能說說為什么了嗎?”邵安歌奇怪地看著我:“老會長為什么選你讓繼承人……你明明就是個叛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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