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想了想,好像是這么個道理。
陰當行已經重新開業,梵塵的朱砂靈骨也全部拿回,虞念身體里埋著他的一根朱砂靈骨,直接改變了虞念的體質,他暫時借助虞念的身體一起修煉,他遲早會卷土重來的。
就算要報仇,這樣的深仇大恨,他也肯定是親力親為,用到我的地方不多。
反而是我,可以拿剩下的空頭當票讓他幫我辦事。
再者,有虞念在,諒梵塵也不會出什么幺蛾子。
最后一點,我們的敵人很可能是同一個,這仍然是一個合作共贏的機會。
想到這兒,我便也不強求了。
轉而又疑惑道:“既然你是受城隍殿的余蔭而得道化形,與城隍爺私交也挺好的,可為什么這么多年過去了,城隍爺卻從未替你,替陰當行伸冤?你沒求他嗎?”
我覺得這事兒說到底,城隍爺想管還是可以歸納在他的權利范圍之內的。
梵塵卻笑了:“小九,你錯了,當年那東西的確出現在了陰當行,誰能證明那東西是外面帶進來的,而不是我陰當行用手段得來的?陰當行百口莫辯。
一旦有人真的要審這個案子,這件事情就會被坐實,弄得不好,這個黑鍋最后還是要扣在我和陰當行的頭上,倒不如就讓它成為懸案,等待時機來臨,我還有親自為自己、為陰當行報仇的機會,這個道理你聽得懂嗎?”
我恍然大悟。
對方從一開始敢下手栽贓陰當行,就是打算將這個局坐實了的,他們不怕陰當行鬧,反而怕他不鬧。
城隍爺不聞不問,才是對陰當行,對梵塵最好的保護。
當然,這個不聞不問,不代表這件事情真的就在城隍爺這兒翻篇了。
否則,去年年三十那晚,蒼梧冥印到不了我手里。
城隍爺有大智慧。
弄明白這些,我便將今夜的來意說了出來:“還有一件事情,是關于‘邪骨頭’的,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
我將諦鸞與邪骨頭之間的關系,簡意賅的跟梵塵說了一遍,梵塵搖頭:“這個我倒是不清楚,有機會我幫你問問城隍爺……”
篤篤。
房門忽然被敲響,外面有人說道:“掌柜的,曲老板來了,還像往常一樣要求上二樓,有東西請掌柜的幫忙掌掌眼。”
梵塵立刻壓低聲音說道:“來了來了!我就知道這老套路肯定是沖著我們陰當行來的!他們還是賊心不死,想要我這一身朱砂靈骨。”
我皺眉:“既然他們這么想要朱砂靈骨,當初得到了,為何不立刻用掉呢?”
“當年時機不成熟唄。”梵塵說道,“還有,據我推測,對方應該是發現單純的用骨頭達不到想要的效果,所以這次是要將整個人抓走。”
我恍然大悟:“所以之前他們送進陰當行前面那道深淵里的縫合怪,就是為了效仿你的誕生而做的實驗?”
梵塵點頭:“想用那種丑東西來效仿我,真是夠惡心也夠異想天開的。”
門外,伙計又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
梵塵嘀嘀咕咕小聲跟虞念交代了什么,虞念隨即掌控了這具身體的主動權,她回道:“請曲老板在下面等,我這就下去。”
伙計說道:“曲老板說今天帶來的當品很珍貴,樓下人多眼雜……”
虞念沒等伙計將話說完,出聲打斷:“按我說的去做就行。”
伙計應了一聲,轉身下樓去了。
虞念站了起來,說道:“小九,好戲要開場了,跟我一起下去看看吧。”
我當然求之不得。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老套路,值得他們再玩第二次。
“稍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