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岳點點頭,上前走去。
趙清遙與陸姑蘇走在他身旁,百余繡春衛扶刀跟在后面。
“那個……”
凌一停下腳步,面色有些為難道:
“王爺,蜀山清凈之地,貧道收到的師命只是接您上去。”
“照你這般說,師父與孤王兩位夫人都應在山下等著了。”
李澤岳擺擺手,帶著不容置疑的口吻,道:
“莫要多,帶路便是。”
凌一還想開口,可他畢竟只是一個在山里長大的年輕人,第一次感受到世俗王爺氣質的威嚴與霸道,話在嘴里怎么都說不出來。
只好無奈地點點頭,轉身繼續帶路上山。
“怎么還嚇唬人呢……”
凌一腹誹道。
走在上山的路上,一步一美景。
凌一畢竟是被蜀山派下來迎接客人的弟子,性子也是大方熱情的,很快便調整好了心態,一邊走著,一邊向客人開口介紹上山時遇到的景觀與典故。
“王爺幼時得病上山,肯定是見過這些景色的,但估摸著也沒什么印象了,貧道再來給您介紹一番。
說起來,十多年前,貧道還曾見過王爺。
當時您還在昏迷,住的那間木屋,還是貧道的住所。
貧道當時好奇,想偷偷打量王爺究竟生的什么模樣,那位小公公看您看的緊,一直擋著您不讓貧道看,但總歸還是讓貧道瞄上了兩眼。
王爺,那位小公公今日怎的沒跟來?”
凌一的話很多,許是因許久沒見到外面來人了,也不怕生,嘟嘟嚕嚕了一路。
李澤岳記懷心事,也沒心思跟他聊天,只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回答著問題。
趙清遙與陸姑蘇手挽著手,遙望著周遭的風景,不斷竊竊私語著。
云心真人提前上了山,像飛一樣,腳步輕點,道袍飄搖,很快失去了蹤跡。
繡春衛們面色緊繃,手都未曾離開過繡春刀柄。
“王爺,貧道帶您去主峰,就是您幼時見到掌門的那座山峰,此時掌門就在那等您。”
眾人已行至半山腰,凌一帶他們拐了個彎,向更高的那座山峰行去。
“說起來,云心師叔也好多年沒來蜀山了啊……”
凌一的面色忽然有些感慨。
“怎么了?”
李澤岳開口問道。
凌一有些驚訝,這還是這位蜀王爺今日第一次對他的話題感興趣。
他遲疑片刻,還是道:
“是貧道的師父,思念著云心師叔。”
“嗯?”
“啊?”
“什么?”
李澤岳夫婦三人通時驚訝道。
凌一看著幾人震驚的反應,笑著搖頭道:
“這倒也不是什么秘密,山里都知道這件事。
貧道作為晚輩其實并不該說,可畢竟也是事實……云心師叔如此出眾,當年山上對她的傾慕者并不少,可畢竟是修道之人,主張順其自然,這些年那些人的想法倒是淡了,反而是貧道的師父,卻仿佛入了情劫一般……唉。
師父與云心師叔年紀相仿,少年時,云心真人隨她的師父游至蜀山,師父與云心師叔也曾在一通修行過一段時日,便有了這件事……
不說山上了,莫不成山下沒有師叔的傾慕者?”
趙清遙使勁搖了搖頭,她還真沒聽說過。
估摸著,也是因師父性情淡漠,不喜與人交流,世人又觀其高潔,宛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不免有自慚形穢的想法,不敢起什么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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