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兆。”
    李澤岳坐在了楊零遞來的凳子上,看著對面男子,道。
    姜兆抬起了頭,透過散亂長發的縫隙,他看到了那打扮精致的年輕人的身影。
    他嘴角扯了扯,聲音沙啞道:
    “末將,見過殿下。”
    李澤岳搖了搖頭:“你現在是刺殺皇子的朝廷欽犯,己經被革職了,沒有資格再自稱末將。”
    “末將不知所犯何罪,末將是五品將領,不經大理寺刑部都察院會審,末將的職務依然在。”
    姜兆己經一天一夜沒進食飲水了,精神恍惚的他,說話很是困難。
    “是我革你的職,你有意見嗎?”
    聞,姜兆再次垂下了頭,頭發散落,搖了搖頭:“殿下,你這般辦案,不對。”
    “不對的事,我可從來沒少做過。
    那我再告訴你一件事,刺殺皇子,形同謀逆,是要株連全族的。
    我們,現在正在去姜家的路上。”
    李澤岳嘴角出現一抹笑意,緊盯著姜兆的眼睛。
    姜兆瞳孔縮小,抬頭,死死盯著李澤岳,語氣急促了幾分:
    “殿下,你沒有旨意,怎可如此行事?”
    李澤岳抽了抽鼻子,他有些忍受不了馬車里的臭味:
    “陛下和太子都給了我便宜行事的權力,甚至連兵符都給我了,不過是屠一個謀逆的家族而己,相信他們不會怪我的。”
    “殿下,您為何如此肯定,就是我調動的攻城弩?”
    姜兆掙扎著說道。
    李澤岳緩緩彎下身子,靠的姜兆近了些,輕聲道:
    “我不止知道是你調動的攻城弩,
    我還知道,當年是你,殺害的千霜的父母。”
    在這一瞬間,姜兆的呼吸停滯了,隨后立刻恢復了正常。
    馬車內,楊零和其他繡春衛都聽到了李澤岳的話,震驚地看向被鎖住的男子。
    隨后,他們默默握上了刀柄。
    姜千霜的威望,在十三衙門還是很高的。
    “殿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姜兆與李澤岳對視著,眼神很是平靜。
    李澤岳嘆了口氣:“千霜的父親,應當是你的弟弟吧,雖然他是嫡幼子,你是二房所出,但你們怎么著都差不了幾歲,應當是一同長大的。
    為什么,我說你殺了自己的弟弟,你一點都不慌亂,還如此若無其事呢?
    姜兆,你的演技,有些過猶不及了。”
    聞,姜兆低下頭,沒再語。
    似乎是不愿意再回答,又似乎是默認了。
    “不要以為我在嚇唬你,同為五大家族,張家比之你姜家如何?
    前些日子,張家滿門抄斬,一根毛也沒剩下,你若執迷不悟,姜家的結局,比他好不了哪去。
    老實將你與誅鼎樓的關系交代了,再把姜千霜父母的事全盤托出,你便不必受苦,我留你全尸,你的妻兒也能活著。
    看在千霜的面子,我也可給姜家留一個余地,如何?”
    姜兆閉上了眼睛。
    李澤岳笑了笑,掀開車簾,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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