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完了劍,李澤岳褪去了長袍,赤著上身,開始煉體。
    不論如何,他所修行的兇獸法門才是他的立身之本。
    一塊吊墜,一塊玉佩,
    晶瑩而透綠,
    就算赤著膀子,也得戴在身上。
    玉石無時無刻不在滋養著他的魂力,李澤岳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魂魄正逐漸變得的厚實而堅韌。
    孫老神仙曾說過,李澤岳煉體煉的不要命,有好多次他練過度了,弄得渾身是傷,自己還得給他治好,在床上躺兩天后爬起來再接著練。
    此時,李澤岳只穿一條單褲,下盤堅如磐石,頂著洶涌而下的瀑布,雙腳踏在水潭中,扎著結實的馬步。
    激流自三丈之上傾瀉而下,擊打在他的身上,宛如石落,又似針扎。
    李澤岳臉色緊繃,強行忍受著一切。
    無數的穿越者前輩,在這種有瀑布的山谷中,都會采取這種修行方式。
    前輩們的經驗是不可忽視的,確實可行。
    雖然極為痛苦。
    陸姑蘇沒有離開,又坐回了那塊石頭上,一雙眼睛瞪的老大,沒有絲毫避諱,緊盯著瀑布下的那道健碩身影。
    沒錯,
    李澤岳脫掉衣服,身材是很健碩的。
    長年累月地苦修兇獸之體,讓他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蘊藏著強悍無比的力量。
    現在的他,比起擁有強悍體魄的人類,更像是一頭兇獸。
    陸姑蘇靜靜地坐在那里,看著他自虐般的修行,小臉上滿是心疼。
    她這才知道,為什么眼前的年輕人在如此年紀,便能與老一輩的強者們交鋒。
    在瀑布的激流下,李澤岳的身體上漸漸升騰出白氣,肌肉慢慢發紅,如烙鐵一般。
    同時,他的表情變得痛苦起來,渾身青筋畢露。
    “殿下!”
    陸姑蘇騰地一下站起來,焦急地向瀑布下走去。
    練功練著練著怎么還能出岔子呢?
    看殿下這模樣,跟她發動淬火時的狀態極為相似。
    察覺到陸姑蘇的動作,李澤岳抬起頭,雖然面目猙獰,還是對她搖了搖頭。
    陸姑蘇一只腳已經踏入了水潭里,見李澤岳不讓她靠近,便站在了原地。
    李澤岳很清楚自己此時的狀態,
    身體雖然疼痛不已,但他的內心卻極為興奮。
    這是他兇獸之體將要突破的征兆。
    他體魄的每一次突破,都會伴隨著極大的痛苦,澎湃的氣血暴溢,肌肉在一次次破壞中重組,變得更加強悍。
    “屏氣、凝神,用魂力內視自身,去嘗試調動氣血運行的方向。”
    梼杌的聲音在李澤岳心中響起。
    “聽梼杌上課,可當真稀罕。”
    巨大的痛苦中,李澤岳還有閑情逸致去想這個。
    一般情況下,梼杌總是傲慢地躲在吊墜中,冷眼旁觀著一切,只要李澤岳不遇到什么生死危機,他都不會有什么動作。
    更別說閑聊了。
    當然,既然人家難得開口了,
    李澤岳便極為聽話地照做。
    這個功法,是七頭兇獸共同研究而成,將遠古兇獸的修行法門稍加演化,著重點便是讓人類的軀體變得如兇獸般強悍。
    肯定會有不成熟的地方,畢竟……李澤岳是這個功法的第一個實驗、咳,修行者。
    不成熟的幾個地方,其一就表現在……兇獸之體的突破上。
    此時,李澤岳的身體就面臨著崩潰的風險。
    在陸姑蘇的目光中,李澤岳的身體中慢慢滲出血霧,在瀑布的沖擊下,將水潭都染成了紅色。
    他身體上的肌肉開始膨脹、坍塌、萎縮,就像一個瓶子,在烈日中暴曬了很長時間,又被路過的行人踢了一腳。
    雖然還沒有baozha,但已經變得奇形怪狀。
    直視著李澤岳的身體,就像直視一個驚悚的奇特生物。
    陸姑蘇……緊張地咽了口唾沫。
    她感覺殿下的身體隨時都可能爆裂開。
    “這到底什么情況?”
    動也不敢動,也不知該如何幫助他,陸姑蘇頭一次慌張地六神無主。
    她焦急地握著太湖,想了想,還是將其舉起,向天空揮出一道劍光。
    差不多五息過后,
   &-->>nbsp;一道身著布衫的蒼老身影出現在了山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