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將手上的東西塞給一名繡春衛,自己躍到一處房頂上,銳利的眼神四處搜尋著。
過了一會,他又輕輕跳了下來,回到李澤岳身邊。
“什么都沒發現。”
“殿下,黑先生,方才下官在煙水街見到一位布衫老者,模樣看似普通但境界極高,手持長劍,剛剛已經朝著這邊過來了,下官不敢妄,實乃下官親眼所見。”
賈保語氣急切,眼神依舊在街上觀察著。
“這樣啊……”
李澤岳聽明白了,輕輕頷首。
賈保作為繡春司副主官,如果他說的話都不可信的話,那李澤岳身邊就沒有能信任的人了。
魂力慢慢在街道上延伸。
他輕移腳步,以他為中心,五米內的一草一木都極為清晰地在他腦中顯現。
李澤岳感覺自己此時像個人性探測儀。
就這般被簇擁著在街上走了幾步,他又突然發現一件事情。
“五米之內用眼睛都能看清楚了,用魂力也沒t什么卵用啊。”
李澤岳被自己蠢笑了,用手抹了把臉,想要把魂力收回去。
然而,就在這一刻,他的腳步頓住了。
眼神,死死地盯向大鵬酒鋪內。
劍意,鋒銳的劍意,無所匹敵的劍意。
盡管很是內斂,但還是被他的魂力捕捉到了。
僅僅是接觸那絲劍意,他的靈魂便感受到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
那個人,或者說那柄劍,此時就在酒鋪里!
注意到了李澤岳驚駭的目光,黑子瞬間拔出了腰間的長刀。
賈保等一眾繡春衛也緊張地將目光向酒鋪內投去。
其內,凡是接觸到目光的客人們紛紛畏懼地避讓,向酒鋪外跑去,生怕惹事上身。
終于,酒鋪內的客人跑空了,只留下柜臺前一臉懵逼的掌柜王寅和一位……
靜靜坐在桌前,拿著酒碗自飲自酌的老頭。
桌子上還放了一柄被長布包裹的劍。
面對門外十數把長刀,老者并未抬頭,只是慢慢飲下一口茅臺,閉上眼睛細細品味著。
一臉滿足。
“他是什么時候到那里去的?”
賈保渾身冷汗滲出。
“不是,你什么時候進來的!”
王寅也愣了,作為掌柜,他還真沒發現這老頭啥時候進來偷喝酒的。
黑子眼神終于嚴肅了下來,平日里的吊兒郎當徹底消失不見。
以他的境界,竟然也感受不到這位老頭身上有絲毫真氣波動。
仿佛只是一個普普通通偷酒喝的老人。
“殿下,快走!”
黑子一步邁出,持刀擋在李澤岳身前,語氣極為急切。
同時,他眼睛死死地盯著那位老人,渾身真氣澎湃而起,罡氣震顫著,竟將李澤岳和陸姑蘇硬生生迫退了三步,在他身周,已然形成一道刀罡風卷,隨時準備席卷那位老人。
李澤岳愣了,從小到大,他還從未見過黑子如此模樣。
那頭發和胡子都花白的老頭,竟然強大到連黑子都沒有信心能護住自己?
“殿下!”
被黑子震退三步后,繡春衛瞬間圍了上來,層層上前形成兩道人墻,將李澤岳和陸姑蘇護在身后。
賈保絲毫不懷疑,如果那老者拔劍而出,除黑先生外,他們這些人會在一瞬間被劍氣撕碎。
但盡管如此,他們此時也要擋在總督大人身前。
黑子的刀已然蓄勢待發,但他不能動,因為他不知道這位老者的劍有多快。
李澤岳緊緊攥著陸姑蘇的手,他也不能動,他不知自己一動,會不會引得里面那位老者出劍,頃刻間將自己身前的探子們撕成粉碎。
繡春司探子們也不能動,十三衙門有規矩,戰死者,撫恤金三百兩,蜀王府負責安置其家眷,孩子由王府出資供其讀書撫養其長大成人,老人由王府出資贍養至終老,十三衙門千秋樓地下專設靈堂,戰死的兄弟牌位皆受香火供養!
千鈞一發,形勢已然緊繃到極致。
陸姑蘇動了。
她小手被李澤岳緊攥著,輕輕上前一步,看向酒鋪內的那位老者,語氣略顯激烈地訓斥道:
“爺爺,你又偷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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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闈和武舉這段劇情過去了,這兩天一直在打磨接下來故事的細節,
等長刀調整調整節奏,把脈絡梳理好,給大家連著爆更上幾天。
各位莫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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