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洛北現在這尊是分身,就算是隕落了,也沒有性命之憂,但是三日后就是開山立派的日子,在現在的這種情形之下,洛北卻不得不小心一些,所以他在略微猶豫了一下之后,還是將剛剛進階的尸神也封印在了自己的體內,帶了出來。畢竟現在在無法動用本尊體內的本命劍元,妖王蓮臺又在重煉的情況下,這尊尸神也可以算得上是他手頭上除了那尊諸天分神之外最厲害的武器了。
……
“冰竹筠師叔?”
盡管在空中落下時,洛北就已經遠遠的看到了那條站在山間一座涼亭中的赤紅色身影,但是等真正看清楚這條赤紅色身影的面目之時,洛北的心中卻還是有些不自覺的微微吃驚。
靜靜的站在涼亭中等著洛北的,赫然是蜀山三大座之一,掌管天鑄群峰的冰竹筠。
“洛北…我還記得你當天在劍塔之中得到三千浮屠時的樣子,我還記得你那時的修行進境在那些新入弟子之中最慢。”冰竹筠看著在漫天的雨絲中落下,朝著自己走來的洛北,微微的笑了笑。
這種情景,像極了一個師門的長輩,和一個師門中的后輩久別重逢。
但是冰竹筠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洛北的眉頭猛然的跳了一跳。“但是沒有想到你現在居然有了這樣的成就…要開山立派了。”
“開山立派…”洛北的心中無比震驚,但是卻竭力不讓震驚的神色浮現出來。雖然這開山立派的事已經是必定會進行的事,但是這件事到現在也只有自己和雨師青、佟不顧、納蘭若雪、采菽等人,以及湛州澤地的老頭子,北明王等數人知道,就連虬倉陽等人都不清楚,而且滄浪宮的千里范圍之內完全封鎖著,和峨眉相通的法陣也只有數人可以出入,進入到滄浪宮的峨眉弟子也都一直在滄浪宮之中幫助布置法陣,按理來說,這開山立派的消息是絕對不可能傳得出去的。
“就和一朵花什么時候開花,什么時候花落一樣,雖然看上去了無痕跡,但是這世間的許多事,實際上卻都是或多或少會有些征兆。”洛北雖然沒有絲毫表露出震驚的神色,但是這微微的沉默還是讓冰竹筠感覺了出來,冰竹筠看著洛北道:“你也不用擔心是不是你手底下的哪些人出了問題,我們峨眉和絕大多數門派一樣,在許多交易市場也有生意…最近幾日,我們查到有幾種材料陡然變得熱門了起來,我們當然無法查清那些材料都去了哪里,但是卻查到其中有一些卻肯定是進了峨眉,一些是被湛州澤地的人收走了。而我雖然不知道雷火神塔的煉制方法,但卻恰好知道其中有幾種是煉制雷火神塔的必備材料。若是峨眉需要雷火神塔,湛州澤地自然不會出面,能夠讓這么多勢力都同時幫忙的,想來也只有你了。雷火神塔這種東西,又是固定的防御法器,也只有在開山立派,防護洞府和山門的時候才用得到。按照目前的形勢來看,你要乘機建立自己的根基,現在也的確是最好的時機。”
“冰竹筠師叔。”洛北也不否認什么,只是安靜的看著冰竹筠,問道:“那你這次前來,是代表蜀山來的么?”
冰竹筠似乎沒有想到洛北會問這樣的問題,有些驚訝的看著洛北,“我不代表蜀山還能代表誰?這次之所以來見你的不是羽若塵和燕驚邪他們,是因為他們本來就很少出蜀山,出來就很容易引人注意,而我們天鑄群峰的煉器要消耗許多東西,本身就經常要出入蜀山,運送一些東西…帶些東西給你,也不會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帶東西給我?”洛北抬起頭,又看了冰珠筠一眼。
“這些是魔蛟花的種子,里面有一張布陣之法。”冰竹筠也不多說什么,將一個青色的皮囊丟給了洛北,“雷火神塔的威力雖然不俗,但是對付從海底潛入的對手的作用卻是大為削弱。這些魔蛟花能夠生長在海底,布成法陣的話,一般元嬰初期修為以下的修道者,也無法輕易通過得了了,以你現在七海妖王的身份,要在海底培植這些魔蛟花,布成法陣,應該是不難了。”
洛北接過了青色的皮囊,沒有打開,卻是問道:“羽若塵代掌教的意思是?”
“我們蜀山現在還不會和昆侖開戰,因為之前的許多事,很多都是況無心搞出來的,在對付你們羅浮的手段上,凰無神是狠辣了一些,但是這么多年下來,凰無神統領正道玄門,行事卻還算公允。昆侖之戰之后,凰無神也就況無心在北邙擊殺我蜀山門人的事特意做了解釋,所以接下來蜀山要如何做,還是要看接下來昆侖的行事。”冰竹筠似乎是有些驚異于洛北的鎮定,看著洛北緩緩的說道,“但我們蜀山也依舊將你看成蜀山的弟子,認為你到現在的行事沒有什么過錯。按照羽若塵代掌教的意思,我們蜀山可以提供除了直接出人之外的一些援助。”
洛北體會著羽若塵通過冰竹筠傳達的意思,羽若塵這么說,顯然蜀山目前是偏向了洛北這一邊,而接下來若是昆侖對于所有正道玄門的行事能夠保持公允,甚至還有改善的話,蜀山最多也會是保持中立,不會成為自己這方的敵人。
對于羽若塵,似乎還有一個更為高瞻遠矚的想法…有蜀山這樣一個一直中立的勢力存在,無論是昆侖還是別的勢力占有絕對優勢,行事起來也要受到蜀山的牽制,不會肆無忌憚。而蜀山要是隨便倒向了其中的一邊,這種中立勢力的效果就不復存在了。
但就目前來看,蜀山表達的這種態度…對于洛北來說可以說是一個絕對的好消息。
因為至少在開山立派這件事上,洛北還能獲得蜀山的支持。
“還有兩件東西要給你。”一抹旁人根本無法察覺的陰冷神色卻在冰竹筠的眼中無聲的閃過,他看著沉吟著的洛北,又對洛北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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