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南宮小很清楚,在這樣兩軍交戰般的大規模的交戰下,訶魔羅這樣威不可擋的突進也會徹底影響到自己這方的士氣,如果就讓訶魔羅這樣長驅直入的殺到那四座存放法寶的庫房前,恐怕許多昆侖弟子都會在心中產生大勢已去的念頭,根本無法揮出自己這方的所有力量。
所以南宮小雖然并不懷疑明十七的修為和能力,但是此刻他卻覺得,一定要將訶魔羅擊殺。“我去殺了他。”南宮小看著明十七,說了這一句之后,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準備朝著訶魔羅突進的地方掠去。
“你不用去,他一定會死。”但就在此時,明十七的話卻讓南宮小一下子頓住,“我們若是不小心死了,這戰便根本不用打下去了。”
在明十七略顯清冷的聲音之中,南宮小只看到明十七的手在夜色中揮動了一下,而就在明十七的手落下的一瞬間,一條孤單的灰色身影,卻從距離訶魔羅五六十丈之遙的正前方掠了出來,掠向了訶魔羅。
這一瞬間,所有看到這一道灰色身影的昆侖弟子,包括南宮小在內,嘴里都有些微微的干。他們一眼就看出,這條灰色的身影身上穿著的是和明十七身上一樣的灰色而閃著略微的銀光的衣衫。
南宮小知道,這是明十七這群從昆侖第八重島出來的灰袍弟子中的其中一個。
但是他卻只是一個人,如同一塊月色中的小小陰影一般,沖了出來,只是一個人,卻沖向了訶魔羅,沖向了訶魔羅和他身后的數百名紅袍人。
……
泛著紅光的夜色下,昆侖數千里的海域之中,不停的散著一股股強烈的法力波動,整個代表著修道界最高權勢的地方,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戰場,但這數千里海域之外更為廣闊的外圍,卻已經全部由況無心所控制,阻隔了一切消失,使得昆侖暫時變成了一座孤島的同時,也使得世間其它地方絕大多數的人并不知道此刻在這里進行著這樣的一場戰爭。
此刻世間的絕大多數地方,還是顯得十分的平靜。
“恩?”
此刻,一條波濤滾滾的大江畔,一名頭戴金蛇冠,身上穿著繡著蟒紋一般的黑色道袍的中年道人和一名身穿大紅袈裟,頭戴黃色喇嘛帽的喇嘛并排的站著。
那黑袍中年道人國字臉,五官端正,但兩條眉毛卻是濃黑一團,活脫脫像兩條秋蟬蹲在他的眉眶上,而那身穿大紅袈裟的喇嘛有些矮胖,膚色黝黑,肥頭大耳,有些彌勒佛般的模樣,但是眼神中卻不停的閃過一絲絲厲芒,顯得心性并不像他的外表一般平和。
此刻一顆拳頭大小的水珠從黑袍中年道人面前的大江中飄浮了起來,如同一顆晶球般懸浮在兩人的面前,隨著黑袍道人手上法訣的變化,所有這條大江沿途,包括這條大江沿途的細小分支河流周遭的景象全部一一的從那顆拳頭大小的水珠中閃過。
這一刻就好像千里范圍之內,這條大江和和這條大江相連的河流全部變成了他的耳目一般。看著這顆拳頭大小的水珠中飛掠過的景物,這名黑袍道人兩條如同秋蟬一般的眉頭皺了起來,“她們居然改變了路線。沒有向十萬大山的方向繼續行進。”
“想不到憑我們兩人之力,竟然還是失了她們的蹤跡!這狐妖王的女兒真是詭計多端!”身穿大紅袈裟的喇嘛臉上浮現出了怒容,“若是落在我手里,必定將她好好泡制一番。”
“連齊云宗宗主林沐白都歿在她的手中,她的修為委實不可小視。法王,你先設法通知祁連連城。”黑袍中年道人有些凝重的對著那喇嘛說了一句之后,手指一點,散了那顆水珠,同時心情沉重的想著,為什么洛北的本命劍元被毀,卻還能一時不死。此刻她們改變了路線,沒有向著十萬大山的方向行進,難道除了十萬大山中的夜摩天之外,還能有另外的人,可以救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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