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練進入白熱化,勝負即將揭曉,所有人都目不轉睛看著水鏡。
就在這時,一直慵懶倚靠在玉椅中的墨雪圣后,突然神色一動。
她耳邊響起了屬下的匯報,原本漫不經心的美眸瞬間變得銳利如冰。
墨雪圣后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抹凜冽至極的殺機。
“萬厄那老魔頭終究是按捺不住了,本后倒要看看,這次是誰給他們的底氣……傳令下去……”
墨雪圣后嘴唇微動,卻不知是在給誰傳音,而空氣中泛起陣陣波紋。
演習中的眾人一無所知,正全副身心投入其中。
霧隱谷內,玄水營圣衛正因炎煌營主力后撤而稍松一口氣。
不少人拄著兵器喘息,或匆忙給受傷的同袍包扎。
谷中霧氣愈發濃重,但吸入體內,卻莫名讓人感到一陣燥熱,喉嚨發干,渾身乏力。
起初無人在意,只當是激戰后的疲憊與緊張所致。
但很快,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感到四肢酸軟,頭暈目眩。
最重要是,體內的靈力運轉變得遲滯,而且有潰散跡象。
“怎么回事?我……我使不上勁了……”
“你該不會是嚇得腿軟了吧,哈哈,你這慫貨!”
“才沒有呢……這是怎么回事?不對勁!”
漸漸地,開始有人腳步踉蹌,甚至直接癱軟在地,氣喘吁吁,臉色發青。
李劍鋒正檢查著陣法受損情況,突然感覺到似乎有什么在吞噬自己的靈力。
他猛地警醒,用力吸了吸鼻子,頓時大驚失色。
“不好!霧中有毒!快閉氣!所有風靈根、水靈根修士上前,全力驅散毒霧!”
然而,為時已晚!
當他這個洞虛境主將都感到不適時,山谷中積累的毒霧濃度已經相當高。
谷內修士成片地倒下,剩下的或坐或臥,拼命催動靈力抵抗毒性,卻收效甚微。
看到谷內霧氣翻涌,似乎想要將山谷內的霧氣吹出,呂炎也知道暴露了。
他不再隱藏,果斷下令道:“眾將聽令,火系法修給他們再加一把火!”
“風系法修也別閑著,給我全力鼓動罡風,把毒霧給老子統統灌進去!”
炎煌營齊聲應和,無數火球和火屬性符箓,鋪天蓋地傾瀉而下,砸入毒霧中。
轟隆隆的爆炸聲響起,到處都燃起了熊熊烈焰,映得天空發紅。
這毒煙名為蝕靈火毒,是因為在與火焰接觸的時候,能加劇其中的毒性。
此刻白煙與火焰接觸,瞬間毒性暴漲,顏色轉為慘白,迅速擴散。
與此同時,眾多風屬性修士全力施法。
霎時間,狂風呼嘯,卷著白色毒煙,瘋狂涌入山谷之中。
玄水營雖然出手抵御,但根本提不起靈力。
而且此刻本就吹這個方向的風,他們又如何能抵御?
“營長!好多兄弟中毒倒下了!”
“營長,谷內不能再待了,我們沖出去吧!”
……
李劍鋒環顧四周,麾下將士東倒西歪,能站著的不足五成,且個個狀態糟糕。
沖出去?
外面是嚴陣以待、以逸待勞的炎煌營主力,只等他們自投羅網!
但困守這里,不過是慢性死亡,被毒火一點點耗干。
“呂!炎!你好樣的!”
李劍鋒咆哮一聲,心中充滿了不甘與憤怒,卻又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難道玄水營今日真要在此“全軍覆沒”?
呂炎立于上風處,輕撫紅須,看著下方混亂不堪的霧隱谷,暢快大笑。
“李劍鋒,你有地利,我有天時,攻守易位矣!你輸定了!”
他不急著收割,打算等毒煙徹底發作再收網,或者等李劍鋒自投羅網。
在呂炎看來,勝負已定,玄水營已是甕中之鱉。
他完全想不到自己還有什么理由會輸,還有什么方式能輸?
另一邊,天風谷中。
鼠鼠溜到了靠西側的假營地附近,但這營地四周沒有任何掩體,讓它無處遁形。
它飛快向營地內躥去,卻撞在了陣法屏障上,吱的一聲跌了回去。
“什么人?!”
數道警惕的目光和神識瞬間鎖定了鼠鼠,鼠鼠嚇得一個激靈,不知所措。
那些巡邏圣衛原本緊張萬分,但看清是一只小白鼠時,都不由一愣。
“一只老鼠?哪來的?”
“嚇我一跳,可能是山里的妖獸吧,被大戰驚擾跑進來了?”
“不要掉以輕心,還是趕緊殺掉……”
話音未落,鼠鼠似乎被他們的逼近嚇壞了,全身毛發突然根根倒豎。
它白色的毛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赤紅,滴滴鮮血滲出,滴落在地。
血液越來越多,完全想象不出來這只小小的老鼠,哪來這么大的出血量。
“這……這是怎么回事?”
幾名圣衛被這詭異的一幕弄得有些發毛,下意識后退半步。
那些鮮血并未滲入土中,反而如同活物般在地面匯聚,迅速化作一道血色的人影。
這血影常人大小,通體由流動血液構成,面貌與林落塵無二,嘴角帶著抹邪笑。
“嘖,還想偷偷鉆進去,看來沒那么容易啊。”
為了凝聚這具血身,林落塵將身上所有千幻神血都給了鼠鼠。
這導致他本尊在剛才的激戰中,連最常用的血翼都無法施展。
不過好在一切都值得,至少自己混進來了!
此刻林落塵一心二用還是力有未逮,所以果斷跟曲泠音神魂融合。
如此一來,倒是輕松不少,只是這同時雙線操作,讓他有些不習慣。
看到林落塵,營地守衛們集體懵了,而后瞬間炸開鍋來。
“林……林落塵?!”
“是他,快,快發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