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諸君以為,與主公單獨相對之時,脫脫行得了專諸、聶政之事否,。”劉基把紙扇猛地一收,繼續大聲追問。
“哈哈哈”不待胡大海等人反應過來,文官們已經笑成了一團,專諸、聶政是歷史上兩個著名的刺客,前者在酒宴上刺殺了吳王僚,而后者,則從目標的家門口一路殺進去,接連殺死了韓相俠累及其身邊侍衛數十人。
脫脫要是想跟自家主公單打獨斗的話,恐怕一個照面不到就得被直接用拳頭捶死,畢竟自家主公當初那十幾年的豬不是白宰的,幾千條性命累積下來,光是身上的殺氣,就能讓對手撲面生寒,(注2)
“恐怕,脫脫只有挨揍的份,白刃對空手都贏不了。”眾武將們在互相提醒下,很快也想起了專諸和聶政的典故,哭笑不得地回應。
“既然主公之勇力,不在脫脫之下,我淮安水師,戰斗力又遠在蒙元之上,雙方約好了在黃河上相見,主公何險之有,只要不讓脫脫的船靠近,即便是準許他本人上船來飲一杯送行酒,那脫脫還能翻到天上去,況且此刻脫脫落難,身邊的死士未必能剩下幾個,而主公這邊,卻還可以帶上傅將軍、陳將軍和丁將軍,只要我等小心謹慎,脫脫連出招的機會都找不到,又何必糾結見與不見,好像主公怕了他一般,。”
最后這幾句話,則是從實戰角度,分析雙方的力量對比,結論是,無論單挑還是群毆,脫脫都沒有任何翻本的機會,所以大伙根本不用太緊張,做好充足準備,見招拆招就行,只要不故意出現疏漏,就根本不存在太大的危險。
在場的一干文武聽完,大部分都紛紛含笑點頭,一些心中還有疑慮的,如蘇先生和逯魯曾兩個,也只能接受劉伯溫的意見,但是他們兩個,卻立刻提議,由劉伯溫親自來操辦此事,若是出現任何紕漏,提頭來見。
那劉伯溫骨子里其實也是個爽利人,以前跟大伙道不同不相為謀,如今既然已經上了淮安軍的大船,就巴不得能有更多機會一展身手,當即,沖著蘇明哲拱了拱手,大聲回應,“愿立軍令狀。”
“胡鬧。”朱重九站起身,輕輕橫了蘇明哲一眼,阻止他繼續順水推舟,“伯溫肯為朱某而謀,乃朱某之福,還說什么軍令狀不軍令狀,我信你,你盡管放手去做便是,這幾天需要用到誰,從兩位長史以下,盡管調遣。”
說著話,竟直接將自己的佩刀解了下來,繞過帥案,親手遞將過去,“就以此為憑證,除了在座眾人之外,水師四艘戰艦為限,陸營以一旅兵馬為限,需要用到,你只管去調,哪個敢不服,我親自去收拾他。”
“這”滿座文武,包括劉伯溫自己,都被朱重九的出格舉動給驚呆了,一個個瞪圓了眼睛,無法相信自己正在看到的事實,解刀相賜,自打徐州舉事以來,誰曾經受到過如此禮遇,包括蘇先生、逯魯曾和徐達,恐怕都是想都不敢去想吧。
“朱某得伯溫,如魚得水。”興奮之余,朱重九未免有些得意忘形,在劉伯溫肩膀上用力拍了兩下,大聲宣布。
劉伯溫,這可是有名的后諸葛亮劉伯溫吶,要是連個落了勢的脫脫都對付不了,他在另外一個時空的歷史上,怎么可能留下如此大的名頭,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把他給拐到手了,朱某人怎么可能不給他充分的施展空間,甭說是把佩刀暫時借他用幾天,就是永遠都給了他,朱某都絕對不會有任何遲疑。
“啊,,。”劉伯溫的那小身子板兒,怎禁得住朱重九的反復拍打,大叫一聲,蹬蹬蹬倒退數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注1:徙木立信,是商鞅變法中的典故,出自《史記》,孝公既用衛鞅,鞅欲變法,恐天下議己,令既具,未布,恐民之不信,已乃立三丈之木于國都市南門,募民有能徙置北門者予十金,民怪之,莫敢徙,復曰:“能徙者予五十金。”有一人徙之,輒予五十金,以明不欺,卒下令。
注2:雖然不像荊軻一樣有名,但聶政的戰績和武藝,恐怕遠遠超過的荊軻,荊軻在秦始皇沒有防備的情況下,都未能得手,而聶政則是直接從大門口往里殺,殺死目標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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