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萬法天宗乾坤峰頂,云霧繚繞間,一間精舍靜立其中。
屋內檀香裊裊,楚天辰躺在床榻上,面色蒼白卻平穩,呼吸綿長。
宗主張太闕身著素白衣裳,倚坐在太師椅上,手中青瓷茶盞清香撲鼻。
他目光時而落在茶煙上,時而掃向床榻上的少年,眉間似有萬千思緒纏繞。
“叩叩叩!”
敲門聲驟然響起,薛凌仙的聲音隨之傳來。
“宗主,是我!”
“進來吧。”
張太闕輕抿一口茶,聲音沉穩。
薛凌仙推門而入,一襲青衣襯得身姿挺拔。
他對著張太闕盈盈一禮,目光隨即落在床榻上,語氣帶著幾分擔憂。
“還沒醒么?不會是……”
“這小子福大命大,經脈雖有損傷,卻無性命之憂,只是為何遲遲未醒,倒叫人捉摸不透。”
張太闕放下茶盞,搖了搖頭,嘴角似有若無地勾起一抹笑意。
“宗主,據埋在魔教中的眼線傳報,魔教大主教坍已下令,命其余六大主教與一位星使,盡數往南郡集結,此番陣仗,怕是鐵了心要抓住……楚天辰!”
薛凌仙在對面落座,神色凝重起來,壓低聲音道。
“有趣,有趣!正魔兩道同時通緝一人,這等奇事倒真是頭一回見,而當事人卻在這兒睡得安穩,當真是個妙人。”
張太闕聞,不禁啞然失笑。
“能從坍的歸墟尊者境威壓下撿回條命,此子絕非池中之物。”
薛凌仙神色復雜,既有驚嘆又有憂慮。
“宗主,您說他能存活,莫非真與那詭異功法有關?”
“他能吸收魔氣為己用,這等法門,天下唯有一門……太虛浮屠訣!”
張太闕神色一凜,沉聲道。
張太闕神色一凜,沉聲道。
“太虛浮屠訣?!”
薛凌仙猛地站起,又被張太闕凌厲的眼神瞪得慌忙坐下。
“那可是魔教鎮教功法之一!唯有地位極高之人才有資格觸碰的……”
雙手緊握,聲音都有些發顫。
“沒錯。”
“昨日你查得如何?他當真是大乾楚家之人?”
張太闕撫著下頜,目光深邃。
“正是!”
薛凌仙連忙答道。
“這小子確系大乾楚家子弟,數月前才踏入大世界,而永寂終庭教皇幼子殷太虛,恰恰是在大乾隕落,他又修習太虛浮屠訣……”
“如此一來,便能說得通了,殷太虛之死,十有八九與他脫不了干系!”
張太闕眼中精光一閃。
“宗主,此事實在棘手!殷太虛身份特殊,若被魔教知曉真相,永寂終庭傾巢而出,我們萬法天宗……”
薛凌仙臉色煞白,聲音發顫。
“慌什么!”
張太闕一拍桌子,茶盞中的茶水都濺了出來。
“若坍已知此事,當日怎會輕易罷手?由此看來,那永寂終庭還不知道真相,記住!此事暫且秘而不宣。”
“這小子,倒是給我們送來了一份大禮。”
他目光重新落在沉睡的楚天辰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宗主,那接下來,我們該如何應對?”
薛凌仙定了定神,問道。
面對薛凌仙的問題,張太闕望著窗外翻涌的云海,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茶盞邊緣。
良久,臉上忽然浮現一抹狡黠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