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廣旃檀顯圓世尊祂的道統”
典籍在他內心流淌,古釋經義向來保存的較為完好,廣勝自然通讀過。
寺內藏經對仙道的變遷記載很多,可提起這一位的卻很少,當時撰寫經文的古釋根本不敢提祂的尊名于書面,只得化用了這個名目來代指。
演變到了如今,一切的真相已然掩藏進了歷史長河不可考,絹帛上也只留下了這個尊號。
御座上這位御水龍王顯現出極大的興趣,對這玄滌問道:
“竟是這般超然的道統,恕本王冒昧,敢問貴宗是從何處得來?”
那雙龍睛就這么直勾勾的望過來,玄滌并未急著回話,而是摩挲著杯口心想著:
‘知道冒昧還問?你這也太冒昧了。’
說實話玄滌至今也不知姜陽到底修行了什么道統,對于這一位的事情他一向是不喜過問的,他明白知道的越多反而不是好事,故而如非必要他一直都在避免與姜陽碰面。
當初那《森語芊萰經》與其所需的靈氣森藹月梧臻萃是經他的手來安排的,只是后來畢行簡將那瓶天地靈氣給退了回來,他方才知曉了姜陽已然改換了道統。
心思輾轉之間,再次抬頭玄滌便換了一副神色,撫了撫須笑道:
“這我卻是不知,龍王問錯人了。”
“畢竟是師兄的關門弟子,哪輪得到我來過問,想來是他做了安排”
這也是來之前兩人就商議好的,不管旁人怎么試探,玄滌只需一律都推到他頭上就行了。
畢竟決定將姜陽帶出來,他倆就預料到了會有這么一天。
“唔既如此本王明白了。”
敖黔不再看向玄滌,而是以低沉沙啞的嗓音自顧自的道:
“貴宗弟子觀其氣象,此道恐怕是『巢南枝』”
龍屬從上古傳承至今,見證了時事變遷,對于諸家的了解也是最多的。
不同于前幾位高修,他不但認出了姜陽的道統,還根據其所展露的氣象準確的叫出了姜陽所修行的功法仙基。
“『巢南枝』?”
玄滌自己都摸不著頭腦呢,哪兒知曉的這么詳細,見這龍王說的信誓旦旦,內心信了七分,咀嚼了兩遍暗自記了下來。
“不錯。”
敖黔伸出利爪一般的指頭攝來一縷青棕色的木氣放到面前細嗅,這才出道:
“銜南海之丹泥,巢昆岑之玄木,這一道『巢南枝』位處廣木之正位,是極為高妙的命神通,只是如今現世早已絕了氣,再也不見有人去修”
玄滌估摸著那道天地靈氣應是從福地中得來的,只是這話卻不好去接,于是就只打了個哈哈糊弄過去。
敖黔狹目微凝,面上顯不出什么慍色,似乎玄滌的敷衍態度也在他預料之中,他視線再次轉向高臺,語氣玩味道:
“連合水筑就的靈陣一時半會尚且奈何不得,這修『戊土』的小子怕是有難了。”
“轟!”
轟鳴的雷音響徹耳畔,姜陽渾身流淌著棕青之色,持著劍欺身上前。
他只是輕輕一揮,所過之處木氣升騰,土石飛揚,玄宮震蕩,梁柱搖晃,這座固若金湯的宮殿在轟鳴雷聲下竟有了崩解的趨勢。
岑懷鈞見狀瞳仁縮成了針芒大小,方才安的心驟然又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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