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錫風打小被扔在軍營里，拳腳不說多厲害，但指定不是穆元安這個酒囊飯袋能比的，這會他下了狠手，穆元安只有挨揍的份。

他的隨從等他揍的差不多了，才又攬著腰把人拉開。

穆元安的隨從也趕緊上來護，死死按著要掙扎起來反擊的人：“三少爺你冷靜點，咱打不過他，好漢不吃眼前虧。”

“你他媽給本少爺等著。”穆元安怒吼。

孔錫風：“不來你是孬種。”

扔下這話，他揉著拳頭離開。

宴會廳。

花朝走到謝扶光跟前，悄聲道：“孔少爺跟三少爺在花園里打起來了，三少爺吃了虧，這會正要出門。”

“攔下。”謝扶光淡聲：“告訴他，一會要給夫人敬茶，誰都不許走。”

花朝點頭去辦。

謝扶光視線轉了一圈，沒看見穆遙，招手叫來仲夏：“二小姐怎么沒來？”

仲夏：“二小姐說她不舒服。”

謝扶光冷笑：“跟她說，十分鐘之內見不到她，就送她去外祖家養病。”

仲夏領命退下。

謝纖凝在一旁聽著，笑道：“你打小就是做當家主母的料。”

“你別咒我。”謝扶光道：“我才不想管一家子吃喝，有那功夫，我去賺點錢不香嗎。”

謝纖凝靜靜看她。

謝扶光被她看的心虛：“這么看我作甚？”

謝纖凝：“只是覺得阿姐同以前半點也不像了。”

謝扶光心里咯噔一跳，面上不顯：“可能是鬼門關前走一遭，想通了吧。如今時代變了，女子不必困于內宅，我也想試試自己能走多遠，有機會，我還想出國轉轉呢。”

“一定會有機會。”謝纖凝道。

她甚至有預感，她阿姐，會走很遠很遠。

“借你吉。”謝扶光不著痕跡轉移話題：“走，我帶你認識認識人。”

謝扶光介紹高官的太太們給謝纖凝認識：“她剛留洋回來，學的西醫，如今在普濟醫館掛了牌子，中西醫都略懂。”

外之意，有需要找我妹。

太太們聽話聽音，立刻道：“哎呀這感情好啊，西醫院都是些男醫生，咱們女人去看病，總歸不方便，以后再生病，可算有去處了。”

“誰說不是呢，二小姐小小年紀就中西醫兩把抓，了不得呀。”

“我聽聞少夫人在洋人街那邊要建一家醫院，主打中西醫結合，還以為是傳聞，今日見了二小姐才知是真的。”

謝扶光：“是真的，預計年后落成，西醫是先進，但咱們老祖宗留下的東西，也得傳下去不是。”

“是是是，少夫人高瞻遠矚，我們是望塵莫及。”

這樣轉了一圈，謝纖凝的名字就被高官太太們記住了，謝扶光在建中西醫結合醫院的消息，也被證實了。

孔錫風來時，謝扶光和謝纖凝剛坐下歇息，他身上還穿著之前的西裝，打架打的皺巴巴的，也沒去換新的，非常隨意，不怎么注重宴會禮節。

“穆少夫人。”他一屁股歪坐下來，張口就抱怨：“你們家那個三少爺，太沒禮貌了，我替你們教訓了一頓，不用謝。”

謝扶光：……

我有要謝你嗎。

謝纖凝知道穆元安，從前名聲就很差，她不在江城的這幾年，聽說已經壞到無惡不作的地步了，不太有人敢揍他。

她沒忍住輕笑了聲。

這一聲輕笑，引來了孔錫風的注意，他眼珠子一轉，視線落到了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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