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這叫劉馳馳的男人像只小獸般莽莽撞撞跌入自己的世界,不等自己心里御起防備,就已占卻了自己心中所有對喜愛的想象。
他冷靜卻不冷血,從不生殺妄為;
他熱烈卻不躁動,行事皆有自己的分寸;
他敏思,他自信,他情誼,他,總透著一股說道不明的神秘氣質;
他仿佛迥異于這個時代,又像時時擔負著天道的重任;
他是如此像一個孩童,日夜教自己心生眷戀;
他又總似一匹野馬,教自己時刻擔心他終會脫韁而去......
......
仍有些睡意闌珊的清晨,空氣清朗,殷府里來了一位訪客。
他只叩門三下,舉手儒雅。待仆從們打開宅門,卻見是位身著長衫,先生模樣的中年男子。
他自報姓柳。
十六不在府內,殷府對外自然交由新晉的少奶奶接洽。
入廳寬座,甜兒問起柳先生來府里的事由。
柳先生微是一笑,從懷中取出一柄精致的紫檀折扇,雙手奉上道:
“少夫人,我乃齊天大將軍黃巢麾下軍師,柳千機。”
甜兒頓時臉變了顏色,非是他故,只因這檀骨折扇是十六一直隨身不離的物件。十六喜好古雅,這柄折扇是他少游時在西湖邊上靈隱寺求緣得來的。
扇骨上有古篆書刻著“十六”兩字。
稍定了神色,甜兒問道:
“十六在你們手上?”
柳千機笑而頷首,撫微髯道:
“少夫人大可不必擔心,在下可以確保十六爺的人身安危。”
“那柳先生今日因何到我府里?”甜兒又問。
“不為他事,只為來拜謁一下少夫人,順帶見一見十六爺的幾位朋友。”柳千機直道。
“幾位朋友?”
“哦。”柳千機解釋道:
“我齊天大將軍麾下大將孟絕海孟大將軍,曾與十六爺身邊幾位好友有過一面之緣,此次見到十六爺念及幾位,甚有些想念,想托在下帶個口信。”
“就這些?”甜兒猶有懷疑道。
“僅此而已,請少夫人放心。”柳千機一臉謙遜微笑道。
甜兒思忖片刻,扭頭道:
“阿蠻,煩勞你將劉爺和李爺兩位請到廳里來。”
阿蠻應聲下去。
......
一早上,劉馳馳因為昨晚上的宿醉而頭痛欲裂,正賴在床上暗自后悔昨晚不該喝那么多酒。
泠竹端了碗溫燙的醒酒湯進來,嗔怪著瞧他一眼道:
“快些起來把這湯喝了,默余大哥在門外等你,說是有人要見你們。”
劉馳馳作無精打采狀,隨聲問:
“什么人,這早還讓不讓人睡個好覺了?”
泠竹搖頭:
“不知道,只說跟十六爺有關。”
劉馳馳立馬從床榻上一躍而起。
“泠竹,我昨晚的褲子脫到哪里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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