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今個怎么了?是不對自己多少有些意見,要不怎會時不時挑起些敏感難答的話題來。
再者說,現在也不是跟泠竹道明自己真正身份的時候。
時空里的事,哪是塵緣之人可以理解得了的。如果人人都像你獄族山神一般,對時空之事如此洞明心知,我劉馳馳自也不用操持這許多煩心事了。
泠竹似是有些明白,猜度著問道:
“可是與你手心那圈青紋有些關聯?”
他點頭,暗自感嘆泠竹心意靈慧,卻猛然間想起一事來,促急著問道:
“那地宮中的佛骨舍利放哪了?”
李默余蒙著眼紗的神情頓時一肅,驚覺著問道:
“不是一直在你手上嗎?”
“沒有,我自暈倒之后哪還管過舍利的事。”
劉馳馳說的是實話,他于一剎那間暈倒,哪里還能顧及得上那只佛骨舍利,醒來后又已是在殷府的床上,更是沒見過那舍利的影子。
他目光轉向甜兒和泠竹,急切詢問道:
“你們兩個可曾見過那只舍利?”
只見泠竹只搖頭道:
“由始至終我就沒見那舍利的蹤影,連它是什么模樣我都不曉得。”
甜兒點頭,思忖著回憶說:
“自我們幾人從炸開的豁口鉆進地宮,目之所及盡是些堂皇貴重的供奉祭品,除此而外,還有若干尸首橫陳其間,場面雜亂不堪,像是剛經歷一場混戰。我惟恐再生意外,即刻安排族人將你幾人都搬抬了出去,我與泠竹斷于最后才出,所以我能斷,并無人動過任何物件,更別說像舍利那般發射著灼灼熾光的東西了。”
泠竹一旁點頭贊同,繼而回憶補充道:
“馳哥哥,我見你之時你雙目緊閉右手攥握成拳,及至到了府里躺下你方才松開,我曾留意過,你手上并無拿有何物。”
劉馳馳對泠竹所自是深信不移,聽她如此說來并不曾有何疏漏。
“難道那舍利還留在地宮之中?”默余疑惑道。
劉馳馳眉頭緊皺于腦海中急速思考,片刻,他猛抬起頭問道:
“那令狐珊先安置在哪里?”
甜兒目光一緊,快速答他:
“就安排在西苑一側的廂房里。”
聞聽,劉馳馳迅速起身朝西廂房奔去。
......
西苑,庭深處閑花落落,余光清輝灑落一地,寂寥處竟沒點起一絲燈火。
等劉馳馳他們趕到,只有一名老仆手持掃帚孤零零于門前閑庭間打掃,廂房門扉大開,屋內空蕩蕩已了無一人。
甜兒急喚過老仆問道:
“住這屋里的令狐姑娘去哪里了?”
老仆昏花雙眼,拄帚道:
“天色未曾暗時令狐姑娘就已出府去了。”
甜兒一驚。
“她雙目皆不能視物,如何出得了門去的?”
“她喚人陪她到府院側門,在那里請人叫了駕馬車,這才登車離開的,照這時間看來......”老仆人微抬眼張看了一眼沉下去的日頭:
“約莫著有大半個時辰了。”
劉馳馳聽罷心中一涼,照此看來,她斷然是不會回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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