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蠻點頭道:
“是阿蠻我親眼見到,沒錯!”
劉馳馳自忖著喃喃道:
“想不到那兀龍真投了黃巢的叛軍,這下要治理此人可就難辦得多了。”
阿蠻立于一旁無語,心里所思和劉馳馳一樣。
泠竹于一旁提醒他盡快趕去大廳,甜兒她們皆還在那里等著。
......
方及昏時,天色稍暗,但府里還未到掌燈的時分。上下雖是忙碌,但一派井然條理,祥和安順,劉馳馳頓時一種重拾人間煙火的感覺。
他緊了緊手中泠竹的纖指,扭頭看她,一種說道不明的幸福由然而生。
快走至中廳,就看到一襲白衫的李默余正背著身子陪甜兒說話,甜兒一臉關切,一瞟眼正看到他們幾個進門。
“馳大哥,你終究是醒啦!”甜兒靨笑著起身。
李默余聞聲扭頭,熟悉的淺笑中,劉馳馳卻驚見他眼眉之間蒙著塊煞是扎眼的白色紗布。
他心中倏然一緊,疾步上去,一手托緊住李默余臂膀。
“默余,你這眼睛是怎么啦?”
李默余微露笑容未答,泠竹趕緊走近解釋道:
“那一日,我們自山上炸開地宮得以進去,找到你們之時,默余大哥就已是雙目不能視物了,而你則昏倒一旁不醒,我們暫且無法,只有先將你們救回再說。”
聽泠竹這一解釋,劉馳馳倏然想起什么,急問默余道:
“難不成是那舍利發出的熾光所致?”
李默余默是點頭,臉上微帶絲苦笑道:
“那舍利一剎那間發出的耀光確實厲害,我與令狐珊只是看了一眼,就雙雙被灼傷眼睛,看不到東西不說,身體也聽不得使喚。幸虧了甜兒、泠竹她們及時趕來,要不然你我三人非困死在那地宮里不可。”
劉馳馳這才想起,當時洞中還有個男扮女裝的令狐珊。
“令狐珊那丫頭的眼睛也被灼傷了?”
甜兒一旁點頭道:
“她是令狐嗣那廝的嫡親妹子吧,哼!兄妹兩人俱是一丘之貉,助紂為虐之徒,就該是她的報應!如不是默余哥哥代她求情,我哪會安排她在殷府里住下來養傷,早該打發她去找她那亡命之徒的兄長了!”
劉馳馳又驚道:
“你們見過她那宣威將軍的兄長?”
“何止見過,還結結實實遭遇了一仗。”甜兒微是冷冷一笑。
劉馳馳這才發覺,自己昏睡兩日未醒,錯過了知道一大堆事情。
泠竹瞧他一臉狐疑不解的模樣,忍不住把前幾日在山上發生的事情都講訴了一遍。
默余也是第一次聽得這么周全,前兩日甜兒雖也有跟他零星說起過,但礙于不清楚令狐珊和他們的關系,所以一直沒說那么細致。此時由泠竹將前后經過娓娓道來,只聽得這兩人冒出了一頭冷汗。
要知道但憑兩個女兒家,于一晚之間力拼神策軍和驍騎營兩大陣營,著實令人驚嘆折服,想到其中艱險,兩人都不免有些心生后怕。
當講到后山上面突然出現的粉衣女子之時,甜兒不免對劉馳馳瞟之以顏色道:
“馳大哥,你可是認識這樣的一位女人?”
劉馳馳一頭霧水,全然不解道:
“我幾時認識過這樣的女人,奇怪了,你為何不問默余,單單只問我?”
默余一旁苦笑道:
“你怎知道她們不曾問過我,早問過,我又怎能認識。”
劉馳馳啞然失笑,轉念說道:
“你們想知道她是何人,直管去問她本人就是,何必繞一圈子來試探我們?”
甜兒回他:
“那時我們心思全在你倆人身上,哪顧得上細問,只聽她說了一句,她來自我所不曾知道的地方。等泠竹妹子炸開地宮將你們三人救出,再去找她之時,她人已不知何時早離開了。來去俱是匆匆,當真是神秘莫測至極。”
說畢,又話中有話地來了一句:
“她做事的路數,當真和你平日里的路數好有的一比,都是一般神秘兮兮,來去皆無痕跡的。你說,我們不懷疑你認得,還能懷疑誰去?”
劉馳馳正待要苦笑應答,卻被她一語恍然間點醒,愣住了神。
歐曼云?甜兒口中的粉衣女子難道是歐曼云?甜兒是在提醒我這女子也來自不為人知的異世界?如此,除了歐曼云還會有誰!
想到這里,劉馳馳心中霍然一暖,恍惚間又看到那個跳著瑜伽操的健美身影。
她回去了嗎?她一定回去了,因為她只有兩個小時的時間。
好可惜,竟沒遇見她,這次后又不知何時能見了。
他略是有些悵然......
泠竹覺察他表情異樣,直推搡他肩道:
“哎,甜姐姐問你話呢?”
泠竹不可能不敏感,因為她是個女人,要命的是,她還是個那么在乎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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