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個什么解釋,默余轉臉看看劉馳馳,一臉的不置可否。
劉馳馳則是從甜兒話語中聽出了一些端倪,他解圍道:
“神力哪是這么容易消失的,等十六回來,她跟十六商量之后,才能考慮還要不要神力。”
李默余若有所思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這么說十六的意見還是蠻重要的哦。”
甜兒跟劉馳馳趕緊悶頭用餐,誰也不想搭理這個呆子,由他自個想去吧。
.....
入夜,城里淺淺地下了一場雨,雨絲細密,打在竹林的葉間,如細語呢喃般輕柔。屋外寂靜,屋內燈火撲簌。
他獨坐著發呆,看泠竹在屋子里忙東忙西地收拾,幾次想脫口而出詢問關于她養父的事,但還沒問出口就自己搪塞住了。
亥時,夜闌人靜,泠竹催促他上床早些安寢。
他洗漱完畢,剛熄滅燈火解衣躺下,泠竹溫香柔軟的身子便偎依了過來,他將她摟在胸前,埋頭于她秀發間發愣。
泠竹任由他嗅著,溫柔間問他道:
“你今日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女人的敏感是老天賦予她們的神奇之處,往往會在不經意間將人洞穿。
他看無可掩飾,便直說道:
“嗯,跟冷堂主有關。”
愣了一愣,泠竹微微直起了身體,略是變了個語氣問道:
“與我養父有關?”
他不想唐突她,只用漸蓄起胡茬的下巴輕輕摩挲著她臉龐,輕聲回答:
“嗯,確是與你養父有關。默余他們離開洛陽城的前幾日,在十六的驪園里發生過一起事情。你養父冷海圖帶著泠煙突然出走,同行還有一女子,名叫孟小仙,從此杳無音信,不見蹤影,我和默余正商量辦法如何找到他們。”
黑暗中沉默了片刻,劉馳馳竟感覺不到泠竹有太多的意外,只聽見她幽幽嘆息道:
“以我對他之了解,他定然是去投奔那衛將軍王建去了。”
劉馳馳一驚,問道:
“你怎會如此確定?”
“我養父乃是衛將軍門下陌者,你難道不知?”
“這我自然知道,可也正是那王建派人血洗了你們大風堂,我親眼所見。那日我與你養父冷海圖曾并肩御敵,如若不是用火藥之計,我們定然逃脫不了王建那數百烏甲軍的追殺。他怎可能還去投奔王建呢?”
泠竹沒有立刻答他,只在黑暗里坐了起來,他看到她兩顆眸子在黑暗中如寶石一般閃動,胸口處猶如心潮翻涌一般起伏不停,很顯然,泠竹正在試圖平息自已內心涌動不停的思緒。
他默默不語望著她,心知她有話要說。
片刻,待穩定了情緒,泠竹說道:
“馳哥哥,你知道我是如何從大風堂出走的嗎?”
他把她重新拉于懷中,輕和著聲音說道:
“之前在石室中你曾大概告訴過我,說你是與你養父起了爭執,所以才一個人跑了出來。我當時也覺奇怪,但這是你父女家事,我一個外人不便細問。”
“馳哥哥,今日既然已提及此事,我就將事情原委一起說給你聽,也好把我心中委屈讓你知道。”
他點點頭,沒說話,只用手輕輕撫弄過她一頭如娟的秀發。
黑夜沉靜,只有細雨沙沙作響,泠竹緊靠著他娓娓說道:
“之前我跟你說過,我曾依照我祖上所傳的《山河火器譜》做出過一臺飛火發車,你記得么?”
他點點頭,記得泠竹曾經跟他說起過。
泠竹接著說道:
“想不到我養父利欲熏心,一心想以此換得高官厚祿,竟要將此書連同飛火發車一起獻于衛將軍。我明白此物的傷害,斷不能答應。多次勸阻無效后,我只能私自毀了飛火發機并燒了那部《山河火器譜》,以為這樣就可讓他絕了念頭。”
“難道他仍未死心?”他忍不住問道。
泠竹點點頭。
他皺起眉頭,甚是不解:
“那飛火發機連同那部《山河火器譜》都已被你毀掉,他怎還不死心?”
泠竹嘆口氣道:
“因為我養父知道我從小即有過人之記憶能力。”
劉馳馳恍然大悟道:
“難道說那整部的《山河火器譜》都已被你牢牢記在腦子里了?”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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