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橋是告訴這邱老頭,如今這周開云可不是個什么尊貴的人,他如今只罪民出身。
除非他能立下足以抹平那罪行的功勛,否則他這輩子,便也只能平平凡凡的度過。
一個平凡的人,心中最好還是不要存有這等怨恨為好。
“因他瞧著可憐,世人就會讓著他嗎?因他母親過世,他便可沖著別人發泄怨憤?如此可不對啊夫子。”
“您覺得他是被周家連累,所以無辜,那敢問,這小子不敢在我兄長面前逞能,卻在書院對我與弟弟怒目相向,豈不是也是在連累無辜?”謝橋很喜歡講道理。
邱夫子渾身一震。
謝橋……說的沒錯。
這孩子一直覺得自己委屈,可卻沒想過,這謝橋也只是謝平崗的妹妹而已,那大案“又不是”她揭露的,早先他在書院做的那些……本就已經是錯了。
“是老夫教導不力。”邱夫子嘆了口氣。
再看著孩子,他也不知道這謝家兄妹是對是錯。
這孩子自從他母親去后,就沒這么哭過,總是會陰嗖嗖的瞪著人,不像今日,又哭又喊又怕的。
這大夫也成說過,郁結于心容易生病,若有情緒,發泄出來反而更好些。
這么一說,這謝家兄妹倆,也算是解了這孩子的一個心結。
“今日之事,是這孩子魯莽了,改日老夫再登門致歉。”邱夫子道,看上去老了不少,疲憊的站了起來,準備告辭。
“來都來了,邱夫子,我……師叔找你有事兒。”謝橋微微低頭,小聲說道。
謝平崗和邱夫子一起看著她,都是一臉的疑惑。
“你師叔?”謝平崗愣了一下,想了想,“就是那個……道士啊?”
謝平崗知道謝橋這雙眼睛能看到些臟東西,也知道她常常和那道士廝混在一起,不過,這道士尋找這個夫子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