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小滿將上月的后勤開支進行統計之后，做了一個報表上呈給李赫。

趁李赫看報表的時間，小滿在一旁補充道：“這個月，我們的開支還是很科學的。每天的養生系列比預期的花費少，還有，中餐和晚餐我也選了性價比高一點的飯店，水果方面也控制了支出，只選對的不選貴的。所以，照這樣的水平算，咱們三個月之后肯定能夠余下一筆。”

“不是說過不要在生活上克扣大家嗎？”李赫皺眉。

“我沒有克扣啊。只是能省就省。”

“蘇小滿，我發現只要和錢有關的事，你就來勁。你好像是學金融的吧？學金融的人，就喜歡鉆到錢眼里？”李赫再次想到被她訛詐的服裝賠償款。

“李經理，你能不能講點道理？我鉆錢眼里？我明明是為了部門的利益。我挖空心思省錢，還不是為了大伙的利益？省下錢，大家都能分一點也不錯，難不成胡亂用掉就好？或者用到超支，你自己來掏腰包你就開心了？”小滿很委屈，她的一片好心卻被誤解。

“因為部門的利益，降低大家的生活水準，你不覺得這樣很不人道嗎？”

“我不覺得。講究性價比，并非克扣大家。有些錢，該省就是要省啊，省的就是賺的。再說大家也沒有不滿意啊！”

“你以為別人不說就代表沒有意見？你自然不覺得，因為你本來就是這樣的人，錙銖必較，自以為是，為了賺錢，甚至可以不擇手段，根本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李赫的腦海中，再次浮現他倆相識當天的情景，想想就冒火，自然，某些話，脫口而出。

“什么意思？你說話不要夾槍帶棒的，我這人怎么不擇手段了？你給我說清楚。”小滿聽出他話里有話。難不成，她有什么辮子抓他手上？可是由她管理的這段時間，她公私分明，從未占過一分一毫的便宜。

“好吧，既然話說到這份上，咱們，就把一筆老賬攤開來說吧。”李赫不想和她兜圈子。

“什么老賬？”小滿有些不解。

“你說，咱們，第一次見面是什么時候？是在拓展訓練基地嗎？我想你不可能那么健忘吧？”

“第一次見面……”小滿頓時慌了神。

“你，身上這件衣服，應該是我送給你的吧？你現在告訴我，你當時到底多少錢買的？你是不是會說不記得了？明明洗洗就沒事的衣服，要我賠全款買衣服的費用。好，賠也就罷了，五折買的衣服，要我按原價賠，蘇小滿啊蘇小滿，你要到公司上什么班？沒事穿件衣服到大街上碰瓷不就好了！”李赫終于將這些天的憋在心里的不快說了出來。

小滿被他連珠炮似的質問弄得啞口無，好半天，她結結巴巴地回應：“你……原來你早就認出我了？”

“我認人從來是過目不忘，何況你還訛了我的錢。你居然在上班第一天，穿著這件衣服來上班，你化成灰我都認得。”

原來，這些日子，彼此都在偽裝。

和她一樣，李赫第一天就認出了她。此人城府真深，居然一直裝不認識。當然，自己不也一直在打馬虎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