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章熙了然,把她的手放好,再給她蓋好被子。
眼前這位小祖宗還是完完全全的小孩子心性,根本就沒想著要長大,歲數不小,就愛耍賴皮。
想都不用想,這脾性肯定是她爸爸殷正夫一手嬌慣出來的。
一想到她爸爸殷正夫,許章熙免不了要心疼她,想必她還不知道她父親的事情。
許章熙嘆了口氣,微不可察。
算了,以后再提吧。
殷殷敏感,她還是捕捉到了他眼神里閃過的一絲憐憫。
他現在無疑是不高興,眼前這人生氣也不大變臉,他變的是氣場。
殷殷便收起笑臉,拉了拉許章熙的衣角。
“怎么,想起我來了?”許章熙開著玩笑。
她又笑,傻乎乎的。
殷殷越是這樣,許章熙越是難受,話堵在心里都不知道該怎么說。
其實自己比她還傻,她現在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怎么可能記得他是誰,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了。
怪不得,居然問自己是誰這種蠢問題。
照理說,黃花只給了殷殷一周的藥,況且那藥只是讓殷殷沒法說話,這失憶是怎么回事?
許章熙目光深沉地看著她,殷殷觸到那視線便垂著眼眸,擺出一臉逆來順受的小綿羊模樣,任誰捏扁搓圓都可以似的。
“行,傻了就傻了吧,我喜歡傻姑娘,傻姑娘好養活。”許章熙旁敲側擊。
殷殷沒理他,自顧自地玩著自己的頭發。
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剛說你呆,難不成真變成呆子了?
許章熙神色復雜,殷殷要真是失憶傻了,或許會好受許多,怕只怕她假裝若無其事。
“殷殷,聽不見我說話?”
殷殷看看他復又露出笑容。
許章熙扯走那把黑發,板著臉問:“跟你說話呢,懂禮貌么?”
殷殷傻笑,主動牽了他的手搖了搖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