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給我倒杯水嗎?”
黃平達聽見他的話,扭頭對身邊讓記錄的工作人員說道:
“小張,給他倒杯水。”
傅玉波接過小張遞過來的水,說了一聲謝謝,喝了一口,放下水杯之后接著說道:
“那些錢我都送給了王遠庭。”
“送給了誰?”黃平達聽見他說的名字,再次問道。
其實對于這個名字,他們在調取省委常委會上有關臨河市換屆選舉結果的批復的時侯就已經有所懷疑了,正是王遠庭說要尊重民意,常委會才批準通意那三名賄選干部任職的,只是因為對方的身份比較特殊,他們雖然懷疑,卻不敢亂猜,更沒有向上匯報。
“你們沒有聽錯,就是王遠庭,現在的政協副主席,以前的山南省委書記。”傅玉波很肯定的說道。
“你確定不是亂說?你要知道胡亂攀咬可是罪加一等的。”
“這點我還是懂的,我沒有胡說,更沒有胡亂攀咬。”
“你剛才說大部分錢都送給了他,到底送了多少?”
“八百多萬吧。”
“八百多萬,多多少?”
“大概多五十幾萬。”
“是一次性送的嗎?”
“八百萬是一次性送的,其余的五十幾萬是前幾年逢年過節送的。”
“為什么一次性給他送了八百萬?”
“當然是為了從省文化廳到下面地市去當市委書記。”
“什么時間送的?”
“大概是前年吧,也就是我到臨河任市委書記的頭一個月。”
“為什么要送這么多錢給他?”
“當然是想當市委書記,我在省文化廳當廳長,到退休基本上也就是一個正廳級了,可如果到下面去當市委書記,別說權利大了不少,就是想要撈錢也容易,如果運氣好的話,到了下次換屆,或許還能弄個副省級的待遇。”
“所以,為了當上市委書記,你就給他送去了錢?”
“是的。”
“你怎么知道他會收你的錢?”
“因為逢年過節我到他家里去送禮,他從來沒有推脫過,不管是多少,他都沒有給我退回來過。”
“你這八百萬是怎么送的?是銀行卡還是現金?”
“是現金。”
“現金,八百萬的現金有近一百公斤,你是怎么送的?”
“我裝在三個大紙箱子里,送到他家里去。”
“是他親手收的嗎?”
“我去的時侯,他不在家,我將箱子交給他的妻子,之后,不到一個月,我的任職公示就下來了。”
“那還有錢呢?”
“沒了,我再沒有給誰送過錢了,那幾十萬的出入應該是我平時花銷掉了,又或者是你們統計有出入。”
聽見傅玉波的話,黃平達沒有在數字上繼續問下去了,他相信對方既然已經把王遠庭交代出來了,如果還有的話,他也會一股腦的說出來的。
“你給王遠庭送了幾百萬,你的手頭上也還有幾百萬,安安穩穩當你的臨河市委書記不好嗎,也許在換屆的時侯,真的能弄個副省級呢?”黃平達問道。
“我到下面去當市委書記,最主要的原因剛才講了,除了更方便撈錢之外,還有就是想更進一步成為副省級干部,我花這么多錢如愿了,肯定要想辦法先把本收回來,我知道,在沖擊副省級的路上肯定還會用到很多錢。”傅玉波說道。
“你想將這些錢掙回來的機會很多,為什么會選擇這樣一種方式呢?”黃平達好奇的問道。
這也是他們整個調查組都想知道的問題,既然當上了市委書記,掙錢的機會就很多,可他為什么在賄選上讓文章呢?
(陳明浩在臨河的任職結束后,各位書友希望他回省城之后是出任省委組織部長,還是省紀委書記,又或者是省城市委書記,我想聽聽大家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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