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手。”
“噢。”
林折夏放慢腳步,去牽他的手。
在碰到他手的瞬間,遲曜反手扣住。
林折夏忍不住喊他:“遲曜。”sm.Ъiqiku.Πet
“?”
“沒想到,”她慢吞吞地說,“你談起戀愛,那么粘人。”
遲曜冷笑:“男女朋友走路不牽手,你當是找了個路人,跟他一前一后散步么。”
林折夏:“注意你的辭。”
雖然她覺得遲曜這樣說話,她也更自在點。
但不代表,她不會被遲曜氣到。
“你之前追我的時候,很溫柔的。”
她又想到那段時間“反常”的遲曜,最后故意嘆了口氣:“這可能就是男人吧。”
遲曜動了動手指,捏了下她纖細的手指骨節。
“那不叫溫柔。”他說。
林折夏一時沒反應過來他話里的意思。
說話間,電影院到了。
遲曜松開她的手去排隊取票,讓她找個位置等他。
在排隊取票間隙,他低下頭,一邊找取票碼一邊在心里認輸般地說,那會兒只是太鄭重其事了而已。
因為太在意。
也因為眼前的這個人太過珍重。
所以語好像會跟著退化一樣,想不出精美的詞句,想不到悅耳動聽的話語,也做不到像平時那樣自傲。在面對她的時候,語只能退化至最簡單的初始模式。
退化成“我喜歡你”這四個平平無奇的字。
-
林折夏站在邊上等他取票。
她其實和遲曜看過很多場電影,從小到大,電影院里的熱門電影都是他們一塊兒去看的。
但最特殊的,只有兩次。ъiqiku.
一次是情人節,另一次就是現在。
誤打誤撞和遲曜一塊兒過情人節那次,她甚至還在檢票時,因為發現遲曜和她的座位挨著而偷偷高興。
“拿著,”遲曜取了票,把其中一張給她,“六排十號,在中間。”
林折夏接過票。
那時候的她,壓根沒想過將來會有這么一天,她能和遲曜正大光明地看一場“情侶電影”。
-
他們選的電影就是一部很常規的商業片,票房和口碑都不錯,是近期大熱門。
其實看什么電影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是他們第一次正式約會。
遲曜在取票的時候還給她買了可樂和爆米花。
他一只手拎著零食袋,一只手把票遞給檢票員。
林折夏像高中的時候一樣,緊跟著他檢票。
檢票員撕下票根,指路道:“三號廳——進去直走左轉第二間。”
只是和高中的時候不一樣的是,在她檢完票之后,遲曜又牽住了她的手。
就像她那時候期待過的那樣。
十指相扣。
兩個人的手緊緊纏著。
遲曜掌心的溫度跟著傳到她手上。
“發什么愣,”遲曜牽著她往前走,“看路,別又走錯了。”
聽到這句話,林折夏腳步頓了下。
她本來以為高中時候的那場小意外,只有她自己一個人記得。
畢竟那其實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一件在漫長的歲月長河里,不該被這樣記住的小事。
她愣了下問:“你怎么還記得……我當初走錯路的事。”
遲曜反問:“我會記得,很奇怪么。”
……
倒也不是很奇怪。
他可能只是單純的記憶力比較強。
果然。這人下一句就是。
“跟某個白癡女朋友不一樣,”遲曜輕描淡寫地說,“我記性好。”
“……”
她不想說話了。
兩人走進三號廳,剛坐下,遲曜把爆米花桶塞進她手里,廳里的燈光剛好暗下來。
影片正式開始。
哪怕已經確認關系,林折夏這回和他一起看“情侶電影”的狀態也并不比上回好,她還是花了十幾分鐘時間才進入看電影的狀態,認清了幾名主演誰是誰,故事開局他們在干什么。
她一邊看,一邊往嘴里塞爆米花。
塞到一半,她想起來邊上還有個人:“你要不要吃。”
遲曜側過頭,半晌,伸出手。
但他的手伸向的方向并不是爆米花桶,而是她嘴邊。
林折夏剛從桶里掏了粒爆米花,剛塞到嘴邊,輕輕咬了下,那粒貼著她嘴唇的爆米花就被那只橫著伸過來的手奪走。
“……”
她的臉騰地一下紅了:“我剛……”咬過。
遲曜卻不在意,甚至還點評了下:“比上次甜。”
“明明味道都一樣,”她抱著爆米花桶,剛才好不容易記住的電影劇情又被他打亂,視線再飄到大熒幕上,已經看不懂主角現在在干什么,“你就不能自己拿嗎,非要搶我的。”
遲曜已經收回手,他往后靠了下,無所謂地說:“我有病,你送我去醫院吧。”
“……”
說不過。
林折夏打算忽略這個話題。
反正他們現在的關系,他吃一口她咬過的爆米花,好像也沒什么。
遲曜沒打算略過這個話題,淡淡地催她:“吃快點。”
林折夏心煩意亂:“干什么,電影院有規定爆米花必須在段時間內吃完,不然會被報警抓走嗎。”
“有沒有人報警抓你我不清楚。”
遲曜說著,借著電影院微弱的燈光,把手伸到她面前,手腕搭在椅子中間的扶手上,從林折夏的視角看過去,只能看到隱約的手臂輪廓——
“我只知道,你不趕緊吃完,我沒辦法抓你。”.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