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凰的瞳孔驟然收縮!
那只手的力量超出他的理解——根本無從抵抗!
更讓他心底發寒的,是其中奔涌的黑暗之力,甚至比他自身的還要純粹,隱隱帶著一種...連他都感到陌生的威壓!
砰!!!
脖頸被死死鉗住,整個人被狠狠砸向大殿墻壁!
若不是腳踝上的因果鎖鏈在最后一刻猛然繃緊,這一擊幾乎要將他直接轟出殿外。即便如此,撞擊的力道依然讓他渾身骨骼爆出脆響,
而那只手,依舊紋絲不動地鎖著他的咽喉,五指還在緩緩收緊。
鳴凰甚至能聽見自己喉骨發出細微的摩擦聲,黑暗正順著對方的指尖瘋狂鉆進他的身體,侵蝕每一寸血肉。
他試圖調動力量——但那只手中傳來的壓制太過絕對,竟將他全身的力量死死按在體內,連一絲都提不起來。
怎么可能...
他可是黑暗鳳凰,萬古之前曾讓一個時代顫抖的存在!
即便被封印至今,即便力量被壓制在凡間境界,也絕不該被這樣一個后輩徹底壓制...
除非——
鳴凰艱難抬頭,看向這個手掌的主人,
身姿修長,曲線在殘破的布料下起伏,背后舒展著一對完整而漆黑的羽翼,每一片翎羽都鋒利如刀,流淌著極致黑暗。
深紫色長發在殿中無聲拂動,發梢躍動著點點黑焰。
她的面容...
左半邊白皙如玉,眉眼精致得像是雕琢出來的,唯有那只眼睛化為純黑,瞳孔深處燃著一點猩紅的火,冷得像萬古不化的寒冰。
右半邊臉卻爬滿了猙獰的黑色魔紋,詭譎得讓人頭皮發麻,右眼是完全的血紅色,翻涌著暴戾、殺意與瘋狂。
一黑一紅,一冷一狂。
兩種極致矛盾的氣息在她身上交織、撕扯、最終勉強融合。
此刻,她的右手正牢牢鎖著鳴凰的脖頸,左手隨意垂落,掌心向上,托著一團不斷扭曲變幻的黑暗能量。
“你...”
鳴凰張了張口,卻發不出聲音。
那只手連他的聲帶也一同鎮壓。
“很意外?”
女子開口,聲音低啞,兩種聲音在這片空間回響——像兩個人同時在說話,一個漠然的沒有情緒,一個癲狂的近乎嘶吼。
她微微偏頭,右半邊臉的嘴角揚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你不是說...只有你才是真正的黑暗鳳凰么?”
“現在呢?”
話音未落,她手臂猛然發力!
轟!!!
鳴凰如同隕石般被砸向地面!
這一次不再是單純的撞擊——在他觸地的剎那,殘留在體內的侵蝕之力與女子灌入的黑暗轟然爆發!
整片地面應聲炸裂!
亂石混著漆黑的能量向四周迸射,大殿劇烈搖晃,穹頂不斷崩落碎石,這座存續萬古的黑暗殿宇,仿佛下一刻就要徹底傾塌。
鳴凰從廢墟中掙脫而出,模樣狼狽到了極點。
脖頸上烙著五道深黑的指印,正不斷向周圍皮肉侵蝕,即便他以自身黑暗之力抵抗,也只能勉強延緩蔓延的速度。
更讓他心神劇震的,是女子身上彌漫的氣息——
天妖境巔峰。
與他同境。
可那力量的精純、那黑暗的層次...竟隱隱壓過了他!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鳴凰死死盯住對方,赤瞳中翻涌著瘋狂與難以置信:
“就算你融合了黑暗源泉,也絕無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將黑暗掌握到這種程度!”
“除非...”
他忽然想到什么,嗓音猛地變高起來:
“除非你本就是黑暗之體!你的血脈里...早就埋著黑暗的種子!”
鳴凰的聲音帶著一種病態的狂熱:
“怪不得!怪不得你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融合黑暗源泉!怪不得你覺醒的黑暗之力如此純粹!”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他展開殘缺的羽翼,黑暗氣息在周身翻涌成漩渦:
“是誰?是誰做的?是鳳凰一族的老東西?”
鳴凰忽然瞇起眼睛,血瞳中閃過一絲寒芒:
“不...不對。這種手法,這種對黑暗之力的掌控...不是那些廢物能做到的。”
他一步步走向鳳昔兒,每踏出一步,腳下的地面就龜裂一分:
“告訴我...是誰在你體內種下了黑暗?”
鳳昔兒那雙異色瞳孔猛然收縮,
記憶深處,某些被她遺忘的畫面一閃而過——那是年幼時,宇拓帝尊將一滴自身的血融入她血脈之內...
“難怪你能承受黑暗源泉的侵蝕而不死...”
鳴凰舔了舔嘴角,笑容愈發猙獰:
“你的身體,本就為黑暗而生!即便沒有這黑暗源泉,你早晚有一日也會淪為黑暗”